他話未說完,又被懷中的女子纏住,淫笑著低下頭去:“小美人兒說得對,本將軍的‘虎威’,現(xiàn)在就要讓你嘗嘗……”
阿速臺看著沉迷酒色的主將,無奈地嘆了口氣,只能憂心忡忡地退下,親自去巡視城防。
山谷中軍帳內(nèi)。
“……庫爾班此刻正沉溺酒色,其副將阿速臺雖憂心忡忡,但難以勸諫。”展紅菱匯報完畢。
沈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唯有一雙眸子在燭光下寒光閃動,仿佛兩粒淬火的星辰。
他緩緩走到沙盤前,目光再次聚焦在那座雄關(guān)之上。
“雁回關(guān),易守難攻。”沈峰的聲音低沉而清晰,像是在陳述一個冰冷的事實,“強行攻打,縱能拿下,也必是尸山血海,損我元氣,正入烏圖魯下懷。他巴不得用這雄關(guān),耗盡我定遠軍的血?!?/p>
“那元帥的意思是……”一旁的陶明忍不住問道。
“疲敵!”沈峰猛地抬頭,眼中精光爆射,如同在黑暗中劃過的閃電。
“庫爾班驕狂,守軍驚懼,此乃天賜良機!我要讓他們這漫漫長夜,不得片刻安寧,成為驚弓之鳥!直到精神徹底崩潰!”
他轉(zhuǎn)向步星和狄不過,語速加快,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:“步星!你立刻帶人利用現(xiàn)有火藥、麻布、竹篾,趕制‘天燈’!不求載重,能攜五斤火藥升空即可!越多越好!”
步星眼睛一亮,瞬間領(lǐng)會:“明白老大!我這就去辦!”
“狄不過!”沈峰目光轉(zhuǎn)向最信任的護衛(wèi),“你從巴屠小隊及各部騎兵中,挑選三百名最精悍的騎手!備好火油罐、火箭!待‘天燈’升空,目標關(guān)墻之后營舍、倉庫、馬廄!無需接戰(zhàn),以火箭引燃‘天燈’,投擲火油罐制造混亂后,立刻遠遁!”
“記住,只擾,不戰(zhàn)!一擊即走,循環(huán)往復!”
“得令!”狄不過抱拳,眼中燃起戰(zhàn)意。
“陶明、雷猛!”沈峰繼續(xù)下令,“你二人負責接應(yīng)狄不過部,同時組織士兵輪班休息。騷擾部隊亦分三組,輪番出擊!要讓關(guān)內(nèi)敵軍,整夜都如坐針氈,疲于奔命!其余將士,養(yǎng)精蓄銳,明日凌晨,破關(guān)!”
“末將遵命!”帳內(nèi)諸將齊聲應(yīng)諾,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彌漫開來。
命令迅速傳達下去。
山谷中,一部分士兵抓緊時間裹著毛毯席地而眠,鼾聲漸起。
另一部分則在步星的帶領(lǐng)下,借著微弱的月光和燈火,緊張而有序地忙碌起來。
拆解火藥包,捆綁在特制的輕便竹架上,覆以浸油的麻布,制成簡易卻致命的風箏炸彈——“天燈”。
狄不過則如同挑選獵豹,從各部選出最精悍的騎手,低聲交代著戰(zhàn)術(shù)。
戰(zhàn)馬被喂飽草料,馬蹄裹上厚布,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,只待信號。
雁回關(guān),城頭。
寒風凜冽,阿速臺裹緊了皮襖,目光警惕地掃視著關(guān)外沉沉的黑暗。
庫爾班將軍的放縱讓他心頭陰霾更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