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?shù)诙ɑ靵y好不容易平息,時間已過子時。
關(guān)內(nèi)一片狼藉,士兵們精疲力竭,許多人靠著冰冷的城墻就昏睡過去。
庫爾班自己也疲憊不堪,眼皮沉重如鉛,在親兵的攙扶下,剛回到臨時安置的住所,頭沾到枕頭。
“嗚——嗚——!”
第三波號角,如同地獄的喪鐘,準(zhǔn)時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,第三次撕裂了雁回關(guān)的夜空!
絕望的哭喊聲第三次爆發(fā):“又來了!又來了!魔鬼!他們是魔鬼!”
這一次,庫爾班連咆哮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他癱坐在椅子上,臉色灰敗,眼中布滿了血絲和深深的恐懼。
看著外面映紅天際的火光和如同無頭蒼蠅般奔走的士兵,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冰冷刺骨的寒意,徹底攫住了他的心臟。
他終于明白,自己面對的,根本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對手。
沈峰,像一頭最狡詐、最殘忍的狼,正在用這種方式,一點點啃噬掉他軍隊的魂魄!
反觀山谷中的定遠軍營地。
除了輪值出擊騷擾的三百騎兵和警戒部隊,其余將士在經(jīng)歷了白天的行軍和短暫的休整后,早已在溫暖的營帳中沉沉睡去。
狄不過、陶明、雷猛等將領(lǐng)也輪流休息,養(yǎng)足了精神。
整個營地彌漫著一種大戰(zhàn)前特有的寧靜。
當(dāng)東方天際終于泛起一絲微弱的魚肚白,驅(qū)散了最濃重的黑暗時。
沈峰一身玄甲,緩步走出中軍帳。
他目光掃過在晨光中迅速集結(jié)精神飽滿的定遠軍將士,最后定格在遠方那座籠罩在尚未散盡硝煙中的巨大關(guān)隘上。
一夜驚魂,雁回關(guān)的守軍已成驚弓之鳥,疲憊不堪。
而他的定遠軍,卻如同磨礪了一夜的利刃,鋒芒畢露!
沈峰深吸一口北境清洌的寒氣,猛地抽出腰間長刀,刀鋒直指雁回關(guān)!
“將士們!復(fù)仇雪恥,收復(fù)故土,就在今日!”
“全軍——出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