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寢殿,阮清夢沐浴過后換上了寢衣。
沈映階說話算話,早上說今晚還翻阮清夢的牌子,傍晚時分,他果然來了。
阮清夢想要行禮卻是被沈映階一把扶住:“不必行禮了?!?/p>
阮清夢拿過來一件寢衣:“皇上,這是臣妾給皇上做的寢衣,雖不如繡房做的好,但是臣妾挑了最舒服的料子?!?/p>
月白色的寢衣柔軟如水,上面用銀線繡著細密的云紋,領(lǐng)口和袖口處還綴著幾顆小巧的珍珠。
沈映階看著眼前一亮,他是喜歡珍珠的,小的時候,他看到那些帶著女兒進宮來拜見當時還是妃嬪的太后的官眷,看著那些穿著珍珠衣裙,被寵愛著長大的小女孩兒們就十分的羨慕。
可他是一個大男人,總不好用珍珠的飾品,如今這寢衣上縫制了珍珠,很是好看。
阮清夢繼續(xù)說道:“而且這寢衣用安神香熏過?!?/p>
“臣妾問過御醫(yī)了,這用安神香熏過的寢衣,穿在身上,藥物的作用可以慢慢地滲透到肌膚里,安神的效果更好?!?/p>
沈映階摩挲著衣料,將她攬在懷里:“你有心了?!?/p>
阮清夢靠在他胸前,能聽到他穩(wěn)健的心跳聲,混合著龍涎香的氣息縈繞在鼻尖。
阮清夢感受著沈映階按在自己腰上的手越來越緊,心里想著沈映階這個人其實很缺愛,從小沒有生母的疼愛,太后這個后媽把他當成是邀寵的工具。
爹不疼娘不愛,他還要和兄弟們奪嫡爭皇位,從小到大生活的環(huán)境中,沒有一個人是真心。
就連如今,他的后宮妃嬪無數(shù),可各個都是有所圖謀,他也不敢托付真心。
馨香軟膩在懷,沈映階低頭撫摸著她的臉頰親了上去。
……
殿內(nèi)燭火搖曳,將糾纏的身影投映在紗帳上,許久之后,沈映階將她抱在懷里,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發(fā)頂。
他柔聲問道:“還疼嗎?”
“是朕不好,和你在一起的時候,朕總是控制不住自己?!?/p>
阮清夢抱住了他的腰:“再疼也比不過皇上不來看臣妾時候的心疼。”
沈映階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,呼吸也隨之一滯,他沒有再說話,而是含住她的嘴唇,無比溫柔珍惜地再次占有她。
……
次日,昭仁宮內(nèi),一片狼藉。
顧鳳梧站在殿前臺階上,指尖深深掐入掌心。
她和檀心精心培育了整整三年的珍稀藥草,那些藏在假山后的紫草、混在低矮灌木叢中的藏紅花、偽裝成野菊的避子藥……全被連根拔起,胡亂堆在宮道兩側(cè),像一堆無用的雜草。
檀心擅長制香,對各類草藥的藥理藥性也頗有些研究,跟隨皇后進宮之后,深知后宮的皇子若是太多會對主子產(chǎn)生極大的威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