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內(nèi)沉默了一會兒之后,一個叫艷兒的宮女忽然抬起了頭,她原本是順妃收買的人,先前順妃曾派人吩咐她,若是需要有人作證昭貴嬪是自己失足落水了,她就要站出來當(dāng)作人證。
可這會兒風(fēng)向怎么變?怎么忽然是順妃娘娘落水了?
不過,既然順妃娘娘需要自己,她就只能隨機應(yīng)變:“皇上,奴婢瞧見……是昭貴嬪娘娘推順妃娘娘落水的……”
阮清夢緩步上前,眸光清冷地看向那名叫艷兒的宮女:“你可想好了,空口白牙地污蔑人,可是要按照宮規(guī)處置你的?!?/p>
葉芝順是她推下去的,但是她動手之前是仔細地看了這四周的,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這個宮女。
艷兒咬著嘴唇,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:“奴婢,的確瞧見了,就是昭貴嬪推娘娘落水的。”
阮清夢不動聲色地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金鐲子,看了福鈴一眼,福鈴立刻會意,放輕腳步走了出去。
阮清夢低頭看著艷兒說道:“你既說親眼瞧見本宮推順妃落水,那便細細說來,本宮當(dāng)時站在何處?用哪只手推的?順妃又是如何落水的?”
艷兒被她看得心頭一顫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道:“貴嬪娘娘當(dāng)時……站在順妃娘娘左側(cè),用的是……是右手推娘娘落水的……”
“荒謬!”
阮清夢突然提高聲音,袖中雙手穩(wěn)穩(wěn)地交疊在身前:“皇上明鑒,方才在宮宴上良妃姐姐讓臣妾彈琴奏曲,皇上也看到了,臣妾的右手傷了,根本使不上力氣?!?/p>
眾人都想起來了,那會兒在席上阮清夢說了,在御花園的時候劃傷了手指,當(dāng)時大家都看到了她手上還流著血。
說著,阮清夢看向一旁還沒來得及收走的衣裙:“若是本宮推的,拉扯用力之間,順妃姐姐的衣裙上肯定會有血跡,珠蓮,你看看你主子的衣裙上有沒有血跡?”
珠蓮一臉的為難,她是不想幫阮清夢證明她的清白的,但皇上就那么冷漠地盯著她,她只好將衣裙拿起來,讓眾人看著上面并沒有血跡。
阮清夢笑道:“大家可看清了,這血跡可是不能輕而易舉被洗掉的,就算是順妃落水了,這血跡若是沾染到了衣裙上,也不會半點痕跡都沒有。
寢殿內(nèi)的人都皺起了眉頭,低聲議論著。
侍立在一旁的扁鶴青此時上前說道:“皇上,方才在宴席上昭貴嬪娘娘手上的傷,是臣看的,娘娘不光是傷了手指,手腕也傷了,根本就用不上力氣。”
沈映階凝眉:“怎么手腕也傷了?”
阮清夢的手腕并沒有受傷,可扁鶴青這么說了,阮清夢反應(yīng)極快地撇撇嘴,委屈巴巴,略帶著些哀怨地望著沈映階:“皇上難道您忘記了嗎?就是那天晚上……”
她的話沒有說完,剩下的就讓沈映階自己去腦補吧。
沈映階也知道自己晚上瘋的厲害,她的身子一纏上來,他就要失去理智,把她弄傷了也是極有可能的。
沈映階:難道是那晚,她趴著他從背后……她雙手手腕撐著床榻的時候,因為太過用力……所以傷到手腕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