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埋在明崇帝的懷中,深深的吸了一口,像是有幾分貪婪的嗅著他身上裹挾的香氣。
自從知道潘玉蓮喜歡龍涎香的香氣后,御前用的香,就再沒換過。
明崇帝沒有說話,潘玉蓮也沒有說話。
他抱著人,潘玉蓮伏在他的心口聽著他的心跳聲。
一路穿過刻著如意紋飾的白玉壁,紫檀木的云母屏風,畫上的鸞鳥展翅欲飛……
直到走進了殿內(nèi),這會兒聽梅早就悄悄的抱著貓跑了。
等她再端著銅盆進來的時候,明崇帝正在同潘玉蓮說話。
聽梅飛快的擦干凈潘玉蓮跑出殿外時沾著的小沙粒,隨后就輕輕的退了出去。
臨出殿時,聽梅還聽見了明崇帝的聲音——
“習的什么舞?”
還撲在明崇帝懷里的潘玉蓮聞言眨了眨眼。
她搖了搖頭,:“嬪妾從未習過舞,也不會跳?!?/p>
這事倒也不是假的。
還在潘府的時候,潘大老爺還真動過讓她們幾個姑娘都習舞的念頭。
不光是想,他還付諸了行動。
小門小戶的養(yǎng)著歌姬舞女費事,費錢費力還不容易落好……讓府上的姑娘們學(xué)起來卻不浪費。
懵懂的孩子都會聽著大人的安排,甚至會為了大人們的稱贊而拼命努力。
可潘玉蓮又不是真的只有六、七歲的稚童,潘老爺打的什么心思她還能看不出來?
哦,等她都學(xué)好了,往后潘府中設(shè)宴的時候,就讓她出來席間獻舞……對,只怕光吃著酒,色瞇瞇的看她還不夠,等散了宴席,讓她順理成章的被帶走?
呸!
做你爹的白日夢去吧。
于是身子格外僵硬、就和小腦發(fā)育不完全似的,手腳不協(xié)調(diào),還又嫌苦又嫌累,成日里和教舞的師傅暗地里使壞,沒有半點天分的潘玉蓮……毫不意外的被退貨了。
氣的潘老爺那次都大罵她朽木不可雕也。
此刻陷在芙蓉帳內(nèi)的明崇帝垂眸看了一眼趴在心口處望著他
的潘玉蓮。
看了片刻,他輕輕笑著揉了揉潘玉蓮的頭,:“嗯。”不會就不會吧。
浮光未歇。
光影透過紗帳,穿過珠簾,一閃一閃映在眼中的時候,有種琺瑯彩般的迷蒙淡光。
這種時候近距離看著潘玉蓮的臉,就和看著場不真實的幻夢似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