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聽閆嵩提起這些人,狄懷真端著茶盞正要飲茶的動作一頓。
他看向閆嵩,試探著道:“惟青兄的意思是……”
意思自然是怕狄懷真在朝中壞事。
給他提前通一通風(fēng)。
畢竟‘從龍’此路兇險莫測,若再有狄懷真意見不一,橫亙其中,就憑他那張刁鉆的嘴,卻是成事難,壞事易。
“賢弟青春少艾,自是意氣風(fēng)發(fā)?!?/p>
閆嵩搖著頭,:“愚兄癡長你幾歲,卻也不過是蹉跎歲月,如今……難得有個機(jī)會,自然是想早定乾坤?!?/p>
想了想京中的幾位世子。
狄懷真略一思忖,便問道,:“可是端王世子?”
閆嵩抬眸看著狄懷真的神情,慢慢道:“端王……端者,首也?!?/p>
“以元之深,正天之端。以天之端,正王者之政也?!?/p>
皇子的封號都不是隨隨便便選一個而已。
既然都已經(jīng)被封了端王,在剩下的皇子里還最為年長……這他都沒能坐上那個位置,甚至叫后來者居上。
若論‘后來者居上’的這位皇帝心意,那端王這一家子,這輩子都別想摸到那個位置上。
是的,還是那句話,成事不易,壞事難。
現(xiàn)如今朝臣們只敢諫言讓皇帝立儲,卻沒有哪個嫌命太長活的不耐煩,精神失常的‘傻子’直接叫皇帝過繼哪個皇子龍孫。
那么多的皇族宗親、藩王世子可供選擇……
只要皇帝稍有不愿,那這事他就是不成。
閆嵩的話,狄懷真自然也聽明白。
很顯然,話既然都說到這份上,這都已經(jīng)不是閑談而已了……
狄懷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,身子坐的端正了起來,:“看來,惟青兄是內(nèi)有乾坤了?!?/p>
閆嵩搖搖頭,:“內(nèi)有乾坤還言之過早,不過愚兄確實(shí)是有些念想?!?/p>
他也沒賣關(guān)子吊人胃口,伸手蘸著茶湯在桌上寫了個字——信。
信?
狄懷真對這名頭還真不陌生。
畢竟那位從民間尋回的信王世子,現(xiàn)如今大晉朝哪個不知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