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抵是符生的恩主,要給我一點顏色瞧瞧?”
同時他也說:“當(dāng)然,也有可能是之前我寫詩嘲諷萬家的事兒叫他們知道了……”
舒世松與玉蟬笑不出來了。
九九聽他提起“萬家”,也是大吃一驚,忽然間想到木棉曾經(jīng)說過這事兒!
“雖說都是奴婢,但好歹也是幾條性命不是?里頭有個小廝是租契,結(jié)果給打死了,家里人就去京兆府狀告,結(jié)果又挨了京兆府的打?!?/p>
“這事兒叫一個寫詩的知道了,就寫了首詩,叫他們拿去街上傳唱,仿佛是因為詩寫得好?就一下子流傳開了……”
原來那寫詩的人就是盧夢卿!
“你不早說?!”
九九明白過來,勃然大怒:“早知如此,我頭一天劫獄也送你出去!”
盧夢卿笑瞇瞇地看著她,從容道:“禍兮福之所倚,我不也是在這兒遇見你了嗎?”
九九盯著他看了會兒,忽的扭頭回去,找到了牢舍里喝水用的那個破碗。
盧夢卿有所會意,笑瞇瞇地取了自己那個來。
九九叫舒世松:“世松,那邊桌子上有壺茶水,是獄卒們喝的,勞駕你提過來替我們倆斟一杯!”
舒世松眉頭微展,應(yīng)聲去拿了來,替他們倆斟上。
九九與盧夢卿對視一眼,同時伸手,舊瓷碗碰了一聲,而后仰頭一飲而盡。
九九叫他:“二弟!”
盧夢卿覷著她,忍不住嘀咕道:“怎么著也該我當(dāng)大哥了吧?”
九九就當(dāng)沒聽見,充耳不聞,固執(zhí)地又叫了聲:“二弟!”
“好吧好吧,”盧夢卿叫她:“大姐!”
四目相對,兩個人都笑得停不住。
舒世松雖有些拿不準(zhǔn)這兩人的關(guān)系,只是見氣氛和睦,也不由得笑了,又叫遠處的獄卒來提盧夢卿打開牢門。
九九后知后覺地意識到,舒小娘子的家世應(yīng)該很好。
盧夢卿好像聽到了她心思的聲音,告訴她:“舒小娘子是尚書左仆射舒光業(yè)的侄女。”
九九為之了然:“哦~”
難怪呢。
玉蟬不是自己只身前來,身后稍遠的地方還跟著兩個侍女,悄悄一招手,高一點的那個近前來,遞過來一個包袱。
她有點臉紅,先行個萬福禮,歉然跟九九說:“我并不知道九九娘子困居于此,所以只給盧太太帶了衣裳……”
九九趕忙還禮:“哪兒的話?玉蟬,你太客氣了!”
盧夢卿也不拘束,從玉蟬手里接過那只包袱,倒是沒有急著打開:“等出去洗個澡再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