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文敬有些不舍,挽留她說:“都沒有聊完呢?!?/p>
“改天吧,”九九說:“很快就要宵禁了?!?/p>
左文敬說:“無妨,我給你開條子?!?/p>
“那也不成,”九九很守諾地說:“我都答應(yīng)水生要在宵禁之前回去了!”
盧夢卿聽完,就忍不住瞟了左文敬一眼。
左文敬果然臉色一變,很警惕地問:“水生是誰?”
九九老老實(shí)實(shí)地說:“是我的房東?!?/p>
“房東……”
左文敬忍不住道:“他憑什么管你什么時候回去?”
“他沒有管我呀,”九九替水生解釋了一句:“是我答應(yīng)他要在宵禁之前回去的,因?yàn)樗谀侵版i門。”
左文敬盯著她看了會兒,不知想到什么,忽的扭頭去看盧夢卿,很慎重地跟他說:“人心隔肚皮,有些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,九九性情單純,不諳世事,她管盧兄叫一聲二弟,您可得多照應(yīng)著她一點(diǎn)啊?!?/p>
盧夢卿在心里邊笑了兩聲,嘴上說:“好的,好的?!?/p>
……
九九協(xié)同盧夢卿一起回去,就見那兩扇烏頭門還開著,
溫氏穿著羊腿袖長衫,
黃褐色的百迭裙,耳朵上戴著一對茨菇葉耳環(huán)。
……
出事那天,也是夏天。
外邊下了很大的雨,
烏云遮蔽著整片天空,雖是白日,
四下里卻是灰蒙蒙的不透光,
幾乎同晚上沒什么分別。
盛夏時節(jié),下場雨是好事,多少能涼快些,
只是不知怎么,從這天早晨開始,溫氏心里邊就跟堵了一池淤泥似的,
透不過氣來。
天色太暗,
屋子里掌著燈,她坐在繡凳上做針線活兒,只是因?yàn)樾睦镞呌惺?,總是靜不下心,沒多少功夫,手上就扎了好幾針。
陸夫人坐在南邊炕上,
叫人擺了一張炕桌,
取了些紙筆來教九九認(rèn)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