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瞬間氣短,轉(zhuǎn)了話頭就開始罵月臺。
“月臺也真是的,別說主子了,我都想揍她。每次出點什么差錯,就要死要活恨不得抹脖子,真讓人受不了?!?/p>
孟長盈穿了厚厚一身皮袍大氅走出去。萬俟望在后面扶著檀木屏風(fēng),遠(yuǎn)遠(yuǎn)地問:“娘娘這是去哪?”
孟長盈頭也不回,邁步出門,只留下一句:“不關(guān)你的事?!?/p>
萬俟望:“……”
這人剛還溫情著,怎么轉(zhuǎn)頭就翻臉?
星展說得不錯。外頭正紛紛揚揚的落雪,觸目所見皆是一片白。冷風(fēng)刮刀般割臉,吸口氣寒風(fēng)一路冰入肺腑,冷得要命。
眼看著孟長盈真要往校場去,星展慌得不行,這當(dāng)頭又不敢阻止,只好喚車馬來。
一路上,孟長盈看著窗外,沒和星展說話。星展鵪鶉似的縮在旁邊,都不敢提一句關(guān)窗。
后山校場也是空蕩蕩的。這樣的大雪天,雞犬都入了窩,更別說人了。
校場后的小屋開了扇窗,崔紹正披著厚毛裘靠窗喝酒,耳根子紅通通的,看著外面嘿嘿直樂。
順著他的目光望出去,校場里兩個滿身掛雪的人影打得難解難分。
正是月臺和郁賀。
孤山、飛雪、交鋒……拋去別的不說,這場景還真夠風(fēng)雅意趣。
正這時,另兩道人影入了畫。
崔紹本來還沒認(rèn)出人,結(jié)果星展一回頭,沖他齜牙咧嘴地比劃,這才知道壞菜了。
崔紹把酒一放,手撐窗戶跳了出去,幾步追上孟長盈。
“孟姐姐怎么來了,這大冷的天,可別把你凍壞了!”
崔岳與孟震乃師出同門,兩家情誼深厚。崔紹少時頑皮,和孟長盈玩得最好。
如今早已物是人非,他還是執(zhí)拗地喚一聲孟姐姐。仿佛山河未變,故人猶在。
孟長盈眼神都未分給他,只繼續(xù)朝前走。
崔紹對星展擠眼睛,這怎么個事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