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離得極近。
萬俟望不知為何,在此時突然有種想要退后的強烈欲望,怪異地幾乎叫他手足無措。
孟長盈看了他半晌,才似笑非笑道:“你還是憋著壞的時候順眼些?!?/p>
說完,不看萬俟望詫然抬起的眼睛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萬俟望站在原地,微窒的呼吸這時才吐出來,低聲喃道:“這是什么話,我憋著壞才順眼?”
嘀咕完,自己卻先垂首笑了。
孟長盈還沒走出多遠,他跑過去跟在她后面。
旁邊正是是無聲無息隨從的胡狗兒,一身鴉雛紫的袍子。
明明是個面上帶疤的雜胡,竟也顯得腰身勁瘦,模樣俊朗。
萬俟望眼神不加遮掩,故意在他面上一寸寸掃過,做打量之色。
胡狗兒對他視若無睹,眼里只有前方一道素白倩影。
他耳側(cè)八棱銀珠下草色絲絳輕輕飄動,瞬間讓萬俟望想起在紫薇殿,孟長盈指尖曾經(jīng)蹭過那只銀珠。
即便當時他也占了些便宜,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心里還不是滋味。
可胡狗兒如今是孟長盈的長信衛(wèi)尉,顯然被她當成了半個自己人。
孟長盈有多護短,他是知道的。
萬俟望皺皺眉,眼神忽而落在胡狗兒腰間佩刀上。
他眉尖一挑,計上心頭。
萬俟望腳下快走兩步,側(cè)身擋在胡狗兒身前。
胡狗兒沒料到這一出,一
時不妨,即使盡力躲避,也還是撞上了萬俟望。
“哎呦!”
萬俟望叫了一聲,往旁邊一倒,瞅準胡狗兒刀鞘撞過去,然后才摔在地上。
孟長盈聽見動靜,一回頭,竟瞧見萬俟望倒在地上?
德福小碎步搗騰上來,伸手就去推胡狗兒。
“哪來的奴才不長眼,竟將陛下千金之軀給撞倒了?!?/p>
胡狗兒被推得一個踉蹌,卻也沒有請罪,只是垂著頭不言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