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俟望xiong口那腔翻滾的熱血,頃刻間涼了一半。
“我……”
他想爭辯幾句,卻又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好像理虧。
確實是他主動找胡狗兒的麻煩……可就算這樣,他也受傷了啊。
萬俟望挺xiong,理直氣壯道:“今日他的佩刀還刮傷了我,娘娘怎么總向著他說話。難道我和娘娘的情誼,還比不上一個初來乍到的宿衛(wèi)?”
明明胡狗兒已是衛(wèi)尉,萬俟望卻還管他叫宿衛(wèi)。
他對胡狗兒的偏見明晃晃地展露出來。
孟長盈抬手,彈彈他的腦袋,輕斥道:
“你自己知道事情原委。胡狗兒是長信宮的人,這樣的事只此一次。若還有下次,莫怪我在外人面前不給你面子?!?/p>
京洛“小七聽娘娘的?!?/p>
這話雖是訓(xùn)斥,卻莫名其妙安撫到了萬俟望。
外人?
原來胡狗兒在她心中是個外人?
萬俟望情緒來得快去得更快,瞬間眉眼彎彎,笑得神采飛揚,“我聽娘娘的,畢竟胡狗兒只是個外人而已?!?/p>
重音著重強調(diào)了下“外人”這兩個字。
孟長盈:“……”
她說的外人是一眾送葬的官員宿衛(wèi)。不過,看萬俟望樂得不行,孟長盈倒也沒有開口戳破。
到底是親手教養(yǎng)了五年的人,孟長盈雖沒把他當(dāng)作自己人,好歹也有幾分情誼在。
先帝入陵,新帝儀政。
雖說孟長盈手中事務(wù)不少都交代給萬俟望,但仍臨朝聽政。
太常卿大夫提議道:“陛下,年關(guān)已近,新年年號待議,不知陛下可有決斷?”
按照祖制,先帝崩逝的第二年,新帝需改年號。
“容朕想想,”萬俟望擰眉作出苦思模樣,片刻后,看了眼孟長盈,才含笑開口:“冬來寒重,不少人都身衰體乏,備受其苦。既如此,年號改為永康,如何?”
孟長盈本是半闔著眼,聞言眼尾掃了眼萬俟望。
永康?
他倒是會討巧賣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