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副將:“……?!”
他腫脹充血的腦袋忽而靈光一現(xiàn),想起不久之前,他對趙秀貞的不敬之語。
誰能想到他以這樣狼狽的模樣,被她予以回敬。
楊副將張著嘴,一陣猶豫:“我……”
勸降她心里只有她的好表哥。
可趙秀貞并沒有那么多耐心。她徑直轉(zhuǎn)身離去,安排人馬,部署傷員回營。
翌日,楊副將頂著臉上的淤青,滿懷信心,重整旗鼓,誓要一雪前恥。
可惜今日休戰(zhàn)。
那個自從來到臨州營,就幾乎沒怎么踏出過大帳的所謂“軍師”出場了。
孟長盈仍是一身厚實滾邊大氅,卻仍身軀單薄。走在瑟瑟寒風(fēng)中,幾乎像是誰人羽化登仙前呵出的一口氣。
月臺站在騎兵營中,沒忍住追了出來。
“主子?!?/p>
孟長盈腳步停住,抬眸靜靜看她。
月臺掩下滿眼憂色,溫柔一笑,抬手幫她戴上兜帽,細(xì)細(xì)整理,叫風(fēng)透不進(jìn)去。
“……好了?!?/p>
月臺幾乎是不舍地垂下手。
她很想再多說些什么,可她又知道孟長盈并不想聽,于是只好閉嘴。
孟長盈輕輕彎了下唇角,轉(zhuǎn)身向前。
目的地正是交戰(zhàn)城——岐州。
而她身側(cè),只跟著一個人,郁賀郁奉禮。
楊副將張望著那兩人在陰冷冬風(fēng)中遠(yuǎn)去的背影,吸溜著鼻子,滿腹疑團(tuán)。
“她這是做什么去?”
“使臣唄。”
崔紹沒骨頭似的靠著枯樹,手里捏著一條珠串,穗子翠綠。
楊副將眼睛都凸出來,大驚道:“她?一介女流之輩,獨(dú)身入敵城為使?”
不遠(yuǎn)處,田娘耳朵動了動,隨即對趙秀貞耳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