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剛好照到他半邊臉,阮芷涵看得清清楚楚,那張臉?biāo)J得。
是云景深!
“他怎么會在這兒?”看他那樣子,對付變異人熟練得很,指定不是頭一回了。
阮芷涵心里怪怪的,說不上來什么滋味。
她想起自己之前差點把這好端端的人給錯手打死,心里總有些過意不去。
可眼下這情況,師父尚且命懸一線,她哪有閑工夫管別人的閑事。
她沒出聲,悄悄退回到倉庫里,打定主意當(dāng)什么都沒看見。
救師父才是最要緊的,別的事都得往后推一推。
她又仔細看了一圈倉庫內(nèi)布下的預(yù)警陣法,確定沒問題,這才回到玄虛子旁邊。
師父的臉比剛才又白了幾分,嘴唇開始發(fā)青,全憑自己喂下去的藥物吊著一條命。
“師父……”阮芷涵嗓子發(fā)緊,叫了一聲,淚珠頓時滾落。
就這么陪著玄虛子一夜,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,倉庫外才好像有了點活人氣。
有鳥兒在廢墟上嘰嘰喳喳地找食物太陽光也從頂上的窗口照進來,給這倉庫添了點暖意。
只是玄虛子的情況一點兒沒見好,反倒更差了。
阮芷涵嚇了一跳,師父傷口處的黑氣不止沒散,還開始往旁邊蔓延。
原先是傷口邊圍著一圈淡淡的黑霧,現(xiàn)在都爬到胸口和肩膀上,連脖子上都冒出幾條黑色的紋路。
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,那股尸臭味越來越?jīng)_,整個倉庫都讓這味兒給熏透了,聞著就想吐。
阮芷涵明白,再不想辦法,師父這條命,就真要交代在這兒了。
她閉上眼,把道觀典籍里所有能想到的秘法都過了一遍。
忽然,一個極其兇險的法術(shù)驟然涌上腦海!
鎖魂續(xù)命陣!
這陣法,是要用施法者的精血,配上特制的符箓,硬生生把快死的人那一口魂魄和生機給鎖住,拖延點時間。
但這法子對施法的人損耗太大了,一不留神就會把施法者的精血耗干,搭上小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