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”
陳載低頭看她,見她蒙得嚴嚴實實一動不動,才把她的衣服撿拾起來放回衣柜,重新躺下,關(guān)燈,淡聲說:“那就好好睡覺?!?/p>
舒苑變得非常乖巧,悄悄拉開毛巾被說:“好,我睡?!?/p>
次日陳載倒是按時下班,拿著云姨送過來的母雞跟中藥包回來,看來爺爺不把母子倆的氣血調(diào)理好不罷休。
陳載不怕麻煩,一半燉湯,一半煸炒做成醬香味的,他想舒苑應該更喜歡重口味。
舒苑他們美美地吃著雞肉,老宅有一個人在抓狂,這個人就是杜康。
老爺子不鼓搗中藥材,開始搞養(yǎng)殖,還是規(guī)?;B(yǎng)殖,就在四合院里養(yǎng),一進大門就能聞到各種鳥類家禽的糞便味兒,她能不抓狂嗎。
為了陳載媳婦孩子!不過一家人的居住環(huán)境,這像話嘛。
開始只是養(yǎng)點鴿子,后來靈機一動,開始養(yǎng)雞鴨鵝,最可怕的是一生鐘愛中藥的老頭居然在養(yǎng)殖中得到樂趣,開始零散養(yǎng)幾只,后來打了正式的籠舍,養(yǎng)了四十多只,還說要大小搭配,隨吃隨有。
本來老爺子對家里的衛(wèi)生要求極為嚴格,務必干凈整潔,可是籠舍就在一進院,一進大門就是,院子哪里還有干凈可言。
要是光聞臭味跟聽著咕咕叫也就罷了,更要命的是,老爺子倆人跟保姆倆人忙不過來,她總不能不幫忙吧,家禽餓了咕咕嘎嘎地叫,總不能一直聽著,糞便味道大,總不能不及時清理。
她現(xiàn)在被迫成了養(yǎng)家禽的,她的手是用來畫畫的,不是和雞食鏟雞糞的。
她好言好語地去跟陳甫謐商量:“爸,雞鴨能不能不養(yǎng),菜市場又不是買不到,現(xiàn)在又臟又臭,少養(yǎng)點也行?!?/p>
陳甫謐可不聽勸,慢斯條理地說:“要是只給陳載一家子吃肯定可以少養(yǎng)點,家里這么多人呢,你們不是都得吃嘛。”
專門為陳載一家子養(yǎng)的!他們只是沾光,能吃到多少還不一定呢,老爺子可是一點都不掩飾對陳載的偏愛,偏心到家了。
勸說,一定要涉及到根本,杜康又說:“爸,太臟了,會污染到您的中藥材,那就損失大了。”
陳甫謐不為所動:“礙不著?!?/p>
杜康無語,勸不動,一點都勸不動。
陳甫謐找到了新的樂趣,先是拿高粱玉米去喂鴿子,又把各種菜葉子跟麩糠摻在一起喂雞鴨鵝,耳邊是咕咕嘎嘎的聲音,家禽們活蹦亂跳搶著啄食。
家禽跟四合院確實格格不入,可是卻給整個院子帶來了鮮活的氣息。
換做以前,他絕對不會在家里搞養(yǎng)殖。
端著食盆站在禽獸前,陳甫謐覺得有什么束縛著他的刻板的、古板的、守舊的東西在被逐漸打破,讓他覺得自在。
——
唐素鳳這幾天在家屬院堵李紅霞,上次先去她家炫耀被趕出來弄得特別沒面子,現(xiàn)在八百塊錢彩禮已談妥,最想顯擺的人當然是李紅霞。
賠償?shù)哪橇賶K錢跟剜她的肉似的,讓她寢食難安,不吹噓她難受。
不過李紅霞沒堵到,只能跟別人顯擺,總之能傳到李紅霞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