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載放緩腳步,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,淡聲開口:“有話說?!?/p>
沈忠誠一向自負、自視甚高,難得用了求人辦事的語氣,說:“我在這兒等你下班,等到七點多,我知道我很唐突,有點小事兒想麻煩你,關于我兒子?!?/p>
陳載低頭看了眼手表:“說。”
求人辦事,那就要有相應的覺悟,沈忠誠沒有在意冷淡的語氣,趕緊說明來意:“沈盼得了抽動穢語綜合癥,尋醫(yī)問藥一直沒治好,聽說小滿的病是他太爺爺治好的,我想拜托你們給沈盼看病。”
要不是沈盼罵人罵到雞飛狗跳,沈忠誠也不愿意來求最不想見到的人。
陳載語氣極淡,跟他說了一所中醫(yī)院,并說了醫(yī)生的名字:“是我爺爺的徒弟,直接去掛號。”
沈忠誠一怔,沒想到陳載答得那么干脆,趕緊把醫(yī)生的名字記住。
他太意外了,他以為需要費很多唇舌。
他想以他們之前的糾葛跟陳載冷淡的性格,會直接忽視他,不理睬他,或者跟他談條件,甚至趁機奚落他,挖苦他。
他做了好多天的心理建設才來的,本來已經做好被奚落到灰頭土臉的準備。
這就是作為醫(yī)生的高尚的品格嗎?妙手仁心,不計前嫌。
沈忠誠突然覺得難受,好像陳載在人格上把他比下去了一般。
看著對方拔腿走遠的身影,沈忠誠又追了上去,亦步亦趨,說:“陳醫(yī)生,多謝你幫我推薦醫(yī)生,我沒想到你這么痛快,我想你會跟我談條件,比如遠離你們,不干涉你們的生活?!?/p>
陳載偏頭抬眼瞥了他一眼:“你太自大了,我沒必要跟你談條件?!?/p>
沈忠誠站在原地,看向對方挺拔的背影,自信、沉穩(wěn)、氣度不凡。
他應該祝福舒苑找了比他更優(yōu)秀、專一、深情的男人吧。
——
晚上九點多鐘,小滿睡著,陳載迅速洗漱,跟舒苑回了臥室。
他這些天算是徹底放棄理智跟克制,像是要把失去的那些年都補回來一樣,拼了命一樣的入侵、占有她。
白天穿著白大褂的他依舊矜持、清淡,只有舒苑知道他在黑夜里的攻擊性有多強,他會任由自己放肆地掠奪,任由強硬的力道失控。
舒苑對他只是嘴皮子上的表白跟調侃,而他,身體上發(fā)起猛烈沖擊。
他會考慮她的感受,技能在不斷提升,讓她舒適沉淪于他的攻擊。
一旦晨曦微露,他又能恢復冷靜自持的模樣,面容俊朗,面沉如水,誰都想不出夜里他會那樣肆意釋放。
她以為他又要進攻一個晚上,剛要往他懷里滾,陳載的大手伸過來,在黑暗中,精準地找到她的手,緊緊攥住。
他干燥、溫暖的手握著她的,修長的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跟她交握,舒苑剛要詫異開口,就聽他低沉又悅耳的聲音響起:“我這幾天經過思考,有個決定。”
舒苑握著他的手不自覺地收緊,說:“你想說啥,突然用這么嚴肅的語氣跟我說話,你別讓我著急。”
他的聲線那樣溫和:“你別急,我想說我媽留給我的財物有三份,爺爺保存的,陳謹正拿來回的,還有我大舅手里也有一份,他會把財物給我拿回國內,我想給你一份,小滿一份,舅舅那一份留在我手里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