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拉麗莎享受著牽動他情緒的感覺,看著他的表情從急不可耐到滿意饜足,每一步都在她的掌控之中,這讓她感到無比的舒心。
比安卡說得沒錯,她放不下這樣忠誠聽話的亨利·薩默塞特,如果他轉頭離開,她會非常非常的生氣。
在這一瞬間,克拉麗莎終于愿意正視自己的情感。
她不是什么圣人,對他人善良和自己的私欲并不沖突。
亨利是完全屬于她的,這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妥協(xié)與縱容讓她產生的認知。
既然如此,那就不要怪她自私。
“你還沒有回答我,我能有什么言外之意?”又一次的貼近,克拉麗莎湊近他的耳朵,壓低聲音。
“巴黎沒有我想要一起跳舞的人,所以我什么也學不到。
好在那個人就在倫敦,所以她可要好好教我。
”亨利被她的突然湊近驚得心跳如鼓,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,不愿意錯過她的任何表情。
聽到了想要的答案,克拉麗莎滿意地笑了,一只手大膽地由掌心相對轉為抓住他的手腕內側,輕輕地用食指點了點。
“說得真好。
”手腕間的觸感仿佛直接敲擊在心臟上,亨利忍不住幻想,如果在莊園夏夜燭光昏暗的角落,她會不會在夸獎自己時,不輕不重地拍拍自己的臉頰或頭頂,那會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獎賞。
可惜他們身處于人聲鼎沸的舞廳,每個動作都在陌生人的注視下。
轉瞬即逝的觸感已經是一種離經叛道,她從抵觸態(tài)度的轉變也給了他極大的鼓勵。
“比安卡正急著尋找合適的丈夫,你知道我的要求。
多找?guī)讉€備選,讓她親自了解一下。
”還沒等亨利多回味剛剛的動作,克拉麗莎又把他拉回了現實。
“怎么又要幫你的朋友找丈夫。
”亨利不滿地抗議。
“這都是我?guī)湍闩笥褌冋业牡趲讉€丈夫了,她們從來不知道感激我,只覺得都是你的功勞。
”“拜托了,亨利。
要不是你,我們又怎么能知道坎貝爾子爵作風不行呢?我離不開你的把關,否則我難以放心。
最好在輝格黨或者軍隊里,有發(fā)展前景的,比安卡的父親不缺錢,上進一點,人品也要好,好嗎?”克拉麗莎之前學到了湯普森先生教授的學問,把學到的技巧活學活用后,果真亨利只是不情不愿地表示他會留意的,這讓克拉麗莎對這條技巧的實用性大為贊嘆。
兩個人又開始零零碎碎地交流這兩年來彼此錯過的經歷,不知不覺間鄉(xiāng)村舞就這樣結束了。
酣暢淋漓的一曲,兩邊的紳士小姐們呼吸都有些加速,相互鞠躬后有的準備繼續(xù)下一首,有的決定下場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