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反而對自己有利,畢竟這兩位議員的未來都是肉眼可見的光明。
克拉麗莎想要為彼此之間的關(guān)系打好基礎,一開始就要以平等的姿態(tài)進行交流。
否則一旦對面認定了自己為他們的下屬,這段關(guān)系就沒這么好逆轉(zhuǎn)了。
“我更感興趣的是‘不是’這一部分。
”格雷伯爵果真是能成大事的人,沒有計較克拉麗莎的無理,態(tài)度反而更加認真了一些。
“根據(jù)我對班納特小姐這么多年淺薄的了解,您絕對是個有社會責任感的小姐,怎么會放棄一個可以反對這樣法案的機會呢?”“和您在1812年本可以組閣,最后卻拒絕的原因相同。
沒有實在的權(quán)力,一切掙扎都是徒勞。
”克拉麗莎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,悠閑地靠在沙發(fā)上,右手很不淑女地搭著扶手,釋放出一種盡在掌握的信號。
盡管自己的好友布萊特伍德公爵多次推薦他來和班納特小姐談一談,在今天之前格雷從未把這個建議當回事過。
而他的確很慶幸自己愿意放下偏見來進行今天的這場交流,他從未見過克拉麗莎·班納特這樣的溝通方式,完全跳脫出黨派的桎梏,仿佛站在歷史的框架之上俯視這一切。
“您的意思是說,托利黨的那幫人鐵了心想把地里小麥的錢收上來,我們怎么反抗都不會有用,索性就不反抗了?”格雷不解。
他甚至沒有注意到,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要反對《谷物法》的那一方。
“格雷伯爵,您的父親曾是一名令人傾佩的將軍。
”克拉麗莎恭維的話夾雜在有些攻擊性的話語中,反而讓人覺得真心實意。
“請容許我講一個聽到的故事。
”“在軍隊中,buqiang團里有一種特殊的士兵,他們往往單獨使用射程更遠,命中率更高的buqiang,專程負責射擊敵營的軍官,炮兵,或者通信兵。
在一次前線偵查中,一位英國的士兵發(fā)現(xiàn)了敵營中正埋伏著這樣的角色。
可惜這位法國人似乎槍法非常的糟糕,無論如何也打不中目標。
士兵回去報告了自己的長官,長官質(zhì)問士兵,都發(fā)現(xiàn)了敵人,為什么不直接捉住他呢?士兵卻回答:‘長官,您難道希望他們換一個槍法好的人來嗎?’”克拉麗莎的故事講完,房間里陷入了可疑的沉默,每個人都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“莉齊,這個故事對你有什么啟發(fā)?”克拉麗莎側(cè)過頭來看向坐得筆直的妹妹。
“呃……這個故事中,有這樣的槍手是難以避免的劣勢,但是他通過維持局面的平衡,反而變成了自己的優(yōu)勢。
”伊麗莎白沒想到姐姐放心直接讓自己在大人物面前表達想法,繼續(xù)硬著頭皮往下分析。
“《谷物法》也是這樣的局面,上議院一定會讓它通過,您們無論反對與否都不會傷害到自己財產(chǎn)上的固有利益。
”伊麗莎白的思路逐漸清晰起來。
她突然意識到,自己看到的不是輝格黨該怎么走的思路,而是克拉拉想怎么走的思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