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“你是說,我和這東西的基因,已經(jīng)融合了?”林小猹恍惚地重新拿起報告,腦子里依舊是不可置信的抗拒:“不行,我要把它取出來。
一個小手術(shù)就可以了吧,就像是切除腫瘤”林小猹還記得乘坐電梯的整個流程。
林小猹上樓取回了自己的槍,確認一切完好無損,僅剩的那顆子彈還在彈匣里。
林小猹回到地下二樓,重新用槍指著甘鷺的腦袋。
她已經(jīng)對威逼人質(zhì)的流程很熟悉了。
“你不怕死的話,告訴我,到底怎么把它取出來?!你肯定還有其他的辦法!”現(xiàn)在她融合的時間才不到一天,肯定有什么來得及的辦法。
“沒有任何辦法,”她閉眼,“□□死亡威懾不到我,這世界上的某一個地方,還留存著我的意識備份。
更何況,你不會出事的。
”林小猹呵斥到:“你拉倒吧!那些數(shù)據(jù)基站已經(jīng)全被炸了,而且那種ai復制人,又不是你自己!”不怕死難道還不怕痛嗎?她憤怒地把眼前的椅子踢翻在地,雙手拽著她的領(lǐng)子前行,“你想試試生不如死的感覺?”“我的痛覺神經(jīng)已經(jīng)退化了。
”甘鷺淡淡地說道。
林小猹能感受到這一點,這家伙幾乎不怕疼。
“那就,換一種不需要痛覺,讓你從里到外爛透的方式——出去。
”出去曬輻射。
林小猹搶過原本被甘鷺偷來的高級防輻射服,心里卻有些絕望,她內(nèi)心已經(jīng)給自己宣判了最終結(jié)局——去求助綠洲,然后被當成一個實驗體。
戰(zhàn)前出生的人,總有一部分是這樣的,她遇到過不止一個嘴上說完全不怕死也不怕疼的人,這難道是什么很光榮的事情嗎?地面上明明全部都是怕死鬼,她也不例外,她現(xiàn)在還能保持平靜是因為是因為她已經(jīng)失去了審訊的魄力——怎么會有人在崩潰中保持著一種紀律性呢?等一下,她林小猹明明是個怕死鬼!那被她吞下的東西是否已經(jīng)改造了她一部分思維?否則她應該已經(jīng)早就逃了,這才是她的作風。
甘鷺又是怎么判定“死亡”的?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完下面這段話的,她只是認定,她要想辦法說服眼前這個人,否則就會迎來讓她后悔的結(jié)果,她自己的理智和感知仿佛已經(jīng)割裂而混亂了。
她咆哮起來:“你既然知道這是融合,你有什么理由篤定我不會死?”“你并沒有成功!你看到的那個怪物還是原來的那種植物嗎?”她指了指頭頂?shù)奶旎ò濉?/p>
“它早就不是你們一開始研究的那個東西了,它是經(jīng)過輻射變異后的異種。
你二十年來第一次見這樣的東西,那是輻射的成果,不是你們研究所的成果!”“你好好看著我的眼睛,已經(jīng)變紅了嗎?我現(xiàn)在是個異種,你明白嗎?我隨時會死!你不是說我身上這個鬼東西是你父親的遺作,那你更應該幫助我,你要完成他的遺愿啊,幫助我活下去!”“你再想想,難道真的沒有幫我切割掉它的辦法嗎?”林小猹在等待這個人動搖,不再迷幻地去想她那什么崇高的使命,哪怕是讓她像廉價小說里一樣,矯情吐露一點懺悔也好。
“滋滋——”不明的電流聲響在僵持中率先響起。
她回頭看去,一塊屏幕正閃爍著。
“有人嗎?聽得……到嗎?這里是異種清剿隊成員,代號十字街……如果有人聽到的話請回答…滋滋…正在路上。
”頻幕上顯示著不穩(wěn)定的通訊請求。
無形之力驅(qū)使著林小猹,讓她走向前去接起了那支電話。
她壓低聲音:“這里有你們感興趣的東西,你們還要多久趕到?”“兩個小時。
”回答完后,信號迅速中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