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的攻擊,他承擔了起碼八成,看雪花豹這一爪的強度,如若他沒有分神去護原自在,恐怕原自在早已殞命。
一呼一吸之間,兩人的戰(zhàn)斗力幾近全失。
在能夠修行之前,原自在根本想象不到,境界之間的差距,原來如此不可逾越,形同天塹。
他們幾乎沒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。
雪花豹神情悠然自得,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彈打著那頭獨角牛,獨角牛的體型只比雪花豹小一圈,但它萎靡積弱,竟然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,只哀哀地叫著。
突然,斜刺里跑出一只幼年獨角牛,一頭頂向雪花豹。
雪花豹瞳孔豎起,明顯興奮起來,以后腿支撐重心,身軀半站,抬起兩只前爪拍球似的,將這幼年獨角牛一把攬起,砸向了剛勉強撐槍站起的谷安安!原自在失聲叫道:“谷安安!”對于現(xiàn)在的谷安安來說,即使一頭幼年獨角牛的重量,也足以重傷。
幼年獨角牛在空中徒勞地擺動著四條腿,谷安安來不及反應,眼睜睜看著它倒下,激起千萬粒雪花與塵土。
雪花豹沒有罷休,張開嘴,一個混著青色光芒的雪球在它口中迅速成型,再次落向谷安安。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那頭小獨角牛顫巍巍地站了起來!也許它以為這兩個人類是在救那頭獨角牛,才會毅然為谷安安抵擋攻擊。
然而這雪球的威力顯然不是它能承受的,隨即它便再次倒下,沒了動靜。
而谷安安,也沒有發(fā)出任何聲音。
雪花豹踩著那頭漸漸失去動靜的虛弱成年獨角牛,土黃色的獸瞳緊緊盯住原自在——這片場地中它的最后一個獵物。
它周身狂風漸起,細小的冰箭再次成型。
怒火在原自在的xiong中升騰蔓延。
她最恨的,就是這些異獸自以為將生命掌控在手的篤定!原自在有件事沒有告訴伏夢清,提亞帶給她的影響并非全然是好的方面。
在戰(zhàn)斗中,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會有一種類似獸類的嗜血天性,想要將對方撕碎的欲望無時無刻不在咆哮。
面對低級異獸時還好,級別越高,這種心理就會越明顯。
往常,面對那些級別低于她的異獸,這種感覺總能壓制得很徹底。
但此時不同往日。
谷安安生死不明,伏夢清尚未趕到,原自在從瑰麗的術法世界學到的第一個殘酷教訓:實力大于一切!無論什么天賦、技巧,沒有足夠的實力,她什么人都保護不了。
兩個聲音在原自在的腦中打架。
一個說,她現(xiàn)在應該繼續(xù)周旋下去,尋機后退,她手腳疲軟,術力見底,繼續(xù)戰(zhàn)斗無異于以卵擊石,主動找死。
而另一個聲音冷笑道,退?向哪里退?繼續(xù)等下去又能等到什么?也許姥姥現(xiàn)在根本沒有在來的路上,難道提亞那次沒等過嗎?放任野性的欲望充斥大腦,原自在心中重復道。
是啊,異獸會給我等的機會嗎?不要將希望寄托給任何人。
我的生命,攥在我自己手中!原自在抓起一把雪,抹了把臉,止住滴滴答答的血。
這條傷口從她的右臉頰起,穿過雙眼之間,到左前額方才堪堪停止,猙獰又血腥。
雪花豹突然仰起頭,疑惑地抽動鼻子嗅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