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來,清音便能名正言順地繼續(xù)待在大房名下,個中緣由外人哪會仔細打聽。
他之所以如此執(zhí)著此事,就因為他很清楚——寧王對清音示好,要的便是定國將軍的名號。
即便他大哥死了這么多年,可在北境軍中的聲望依舊不減當年。
要知道北境軍那可是大盛最強大的一支軍馬。
再說還有像崔將軍這樣滿身戰(zhàn)功的,與他大哥也是生前交好的舊識。
寧王娶的不是妻子,是北境軍的認可與支持。
一想到這兒,蘇牧嫉妒得想錘桌子。
明明他們兩人是親兄弟,憑什么他大哥輕輕松松就能獲得滿門榮耀。
而他在官場唯唯諾諾多年,依舊不上不下。
甚至連他大哥死去多年后的威望都比不過!
他真的不甘心,自己究竟哪里比蘇策差!
“二叔,這個時辰急匆匆地喚我過來,有何要事?”蘇枕月一進門,便瞧見蘇牧望著聯(lián)名書發(fā)愣。
前世蘇清音頂著她的身份,用她爹留下的財產,偷偷給寧王送錢養(yǎng)兵。
一大家子雞鳴狗盜之輩竟也因此成了皇親國戚!
“你回到大哥名下一事,是要盡早提上日程了,不過……”蘇牧果然有下文,“清音畢竟替你在大房盡孝這么些年,每年的香火都是她親手供奉的。”
“若是硬生生將她換到二房,我怕大哥大嫂泉下有知,會傷心啊?!?/p>
蘇枕月挑了一側的細眉,目光似是能將蘇牧徹底看穿:“那二叔的意思是……”
等的便是蘇枕月這句話,蘇牧循循善誘:“不如讓你妹妹還記在大房名下,權當多了個人給你父母盡孝?!?/p>
搶人身份、奪人錢財、害人性命,到頭來竟然還能死皮賴臉地在苦主面前談條件。
蘇枕月這輩子都學不會二房的厚臉皮。
“二叔此舉,恐怕有違身份?!?/p>
蘇牧將聯(lián)名書扔到她眼前,語氣頗有些傲慢:“這是北境軍的聯(lián)名書,他們一致同意讓你妹妹繼續(xù)掛在大哥名下,你妹妹這些年在大房孤苦無依的受了不少委屈,這些別人都能看在眼里,你身為她的姐姐,怎么就不能體諒?”
蘇枕月只覺聽到了天方夜譚,蘇清音這些年受委屈?
拿著她父母的錢財,受著她父母打拼出來的名譽,瀟瀟灑灑地過了半輩子。
這難道叫受委屈,那像她這樣自記事起便被人刻意打壓的,豈非一生都活在地獄。
聞言,她斂了眸,鴉羽般的長睫蓋下,遮住了眼中將要控制不住的暴虐。
半晌,蘇枕月自暴自棄似的勾唇:“好,二叔想做什么便做吧,只希望你們日后不要后悔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