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明他是十八年紀,寧芙卻能從他身上,看出一股熟男氣息,周正而又俊郎。
熟婦看男人,也不禁是看外表,寧芙覺得他大抵是“踏實肯干”那類,嫁過人,就知曉房中事有多重要了,夫妻可以沒感情,卻不能不做夫妻之事。
“陸公子?!睂庈胶π辛藗€禮。
“采了些野果,不知寧四姑娘可否喜歡。”陸行之將手中的布袋遞給她,看著她道,“若是不想吃,也不必勉強。”
寧芙其實不想吃了,可不舍得拒絕他,男子長得英俊,女子也會格外憐惜,她笑道:“謝謝陸公子,我正好想吃果子呢。”
她伸手接過,沉甸甸的一袋。
“陸公子是給每個女君都送了么?”寧芙問。
陸行之搖頭,道:“那日四姑娘送我的檀木宣紙我很喜歡,眼下特地來跟四姑娘道聲謝?!毖酝庵猓樖謳Я它c果子,并未給其他女君。
男女有別,陸行之不好久待,很快就走了。
寧芙開始琢磨起來,他獨獨給自己送了果子,就算不說喜歡自己,也絕對是有些好感的。
陸家的家室不復(fù)雜,陸行之人品也不錯,長得又俊俏,如果為人也專一,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成過親的女子,考慮男人,就現(xiàn)實了許多,家室、品行為先,至于喜歡,那可以培養(yǎng),只要男子夠好,夠顧家,女子總會心動的。
寧芙正想著,眼神不經(jīng)意一掃,就看見宗肆就在不遠處,他坐在馬上,盯著她手里裝著野果的布袋看了須臾,又抬頭看了她一眼,隨后便策馬離開了。
這倒顯得坐實了她目的不單純。
寧芙的臉一陣紅,一陣白,最后只能當作沒看見,以后她與他也不過是形同陌路,他怎樣看待她,那都與她毫無瓜葛。
離晚上設(shè)宴還有許久,女君們不好太過招搖,便待在帳中閑聊。
“方才不知是哪家的公子,瞧謝姐姐瞧傻了?!闭f話的是榮家姑娘榮敏。
“整個京城,有哪位男子不心儀謝姐姐?多少公子都明著暗著想與謝姐姐搭話呢?!弊谀胶偷馈?/p>
有人好奇道:“若非你家兄長也心儀謝姐姐?”
宗凝笑著看向謝茹宜:“我阿母曾問我三哥,對謝姐姐如何看,兄長說慶國公府的女兒,文采斐然,知書達理,令人欽佩?!?/p>
眾人有些羨慕,卻也知道謝茹宜這樣才學(xué)好、家室頂尖的女子,本就該配最好的。
“凝妹妹,莫要再打趣我了。世子清朗如玉,自會有良人相配,婚約如何還得父母做主。”謝茹宜道,只是微紅的耳朵,透出了幾分女子的嬌羞。
“那二公子呢,他是個什么樣的人?”又有人問。
宗凝撇嘴道:“我二哥,只知道舞劍耍棍,誰要是欺負我,他提著劍就得去找人家,簡直就是個莽夫,我日后的嫂子可有得受的?!?/p>
眾人笑起來,不過心悅宗鐸的人也不少,不開竅的郎君,青澀得也別有一番滋味。
寧芙想起自己的兄長來,她的三哥也很好,只是久待關(guān)外,似乎都被人遺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