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能遇上一位知人善任,禮賢下士的上級,已是難得之事。
“你既有約,今日就到這?!弊谒练髁朔饕聰[,淡然起身道。
陸行之在此時道:“四姑娘送我灼耀,世子當真沒有半分芥蒂?”
宗肆看了一眼書案上的灼耀,與夢中倒無區(qū)別,是以自然并不是完全沒受影響,只不過他不會把夢當真。
“灼耀是四姑娘之物,四姑娘割愛與你,我何來芥蒂?!白谒敛簧踉谝獾?。
“希望世子一直能如此?!标懶兄届o地道,“別日后有一日,又來我這,討要灼耀?!?/p>
三番幾次試探他對寧芙的態(tài)度,難免讓人失了耐心。
“陸公子可放寬心,我不會有同你爭四姑娘的打算,若是陸公子有心,我甚至可在四姑娘之事上,幫你一把?!?/p>
陸行之道:“不勞世子費心,日后之事,誰也不知會如何?!?/p>
宗肆眼底微冷,扯扯嘴角,轉身離去。
前院,寧芙正蹲著幫陸夫人栽花苗,見她折枝、鑿土都極為熟稔,惹得陸夫人看了她好幾眼:“四姑娘對花草,似乎有些研究。”
“原先是閑來無事打發(fā)時間,后來覺著養(yǎng)花也挺陶冶心性,就喜歡上了。”寧芙上一世,在王府太過無聊,只有養(yǎng)養(yǎng)花草,才能撫平她心中的怨氣。
陸夫人不禁笑道:“我還以為只有我這般的婦人會如此,想不到四姑娘這樣的小女君也這樣想?!?/p>
寧芙其實也算得上婦人,卻不好坦白,只甜甜笑道:“我與夫人有緣,志趣相投。”
她這顯然是在套近乎,為了陸行之,寧芙是不介意親近陸夫人的。
“等這幾株蝴蝶蘭長開,四姑娘可來我這帶兩盆回去?!标懛蛉艘苍角扑巾樠?。
寧芙自是喜不自勝。
陸夫人又道,“行之從小便失去了生母,是以看似冷淡,然則他絕非無情之人,若是有什么不周之處,還望四姑娘擔待些?!?/p>
她雖待陸行之真心,卻到底是比不上生母的。
“陸夫人放心吧,我心里知曉陸公子是好人。”寧芙道。
“原本我還擔心他回京不適應,想讓他留在合縣,眼下見四姑娘如此,我也便放心了?!毕氡卮蠖鄶等硕寂c四姑娘一般友善。
寧芙好奇問道:“那陸公子如何又回來了?”
陸夫人卻是笑了,道:“行之也到可以娶妻的年紀了,總要給他尋一門好親事,卻是不知誰能看得上我們行之?!?/p>
寧芙臉頰發(fā)燙,她就是那惦記陸郎之人。
正想再打探些陸行之的消息,卻見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陸夫人身后。
她與陸夫人的交談,他大抵是聽見了,神色卻未有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