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只一眼,就讓寧芙鬧了個大臉紅,那哪是詩集,分明是阿母給她成婚準備的壓箱底,卻道上邊的男子,魁梧有力,女子嬌弱魅惑,兩人戚戚切切纏在一處,每一頁,都放浪無度。
寧芙一時只覺五雷轟頂,也難怪宗肆先前會那般想她了。
等冷靜下來,寧芙又難免覺得宗肆悶騷,他做的事,定然不會是不小心,畫冊會出現(xiàn)在這,顯而易見就是故意的。
眼下他要定親了,這畫冊他自是不好繼續(xù)留在身邊,得物歸原主,留在這便是任由她帶走了。
而這般不聲不響得帶走,便是誰也不必尷尬,可當做這事并未發(fā)生過。
雖這是將畫冊還她的意思,可畫冊尺度過大,以及昭示著他翻看過許多回的褶皺,寧芙難免感覺到了幾分若有似無的揶揄和撩撥。
寧芙只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。
她心緒復雜,收走了畫冊,只希望宗肆能在這事上,做到守口如瓶。
……
有些愛打探消息的,當日便得到了宣王府與慶國公府這親事的風聲。
“四姐姐,方才聽我姨娘同穆姨娘閑聊,聽說世子同謝姐姐的親事近啦?”寧荷在第二日來寧芙這借書時問道。
雖眾人都知這已是板上釘釘之事,可真到了這一日,還是讓人生出了八卦的心思。
“約莫是的?!睂庈降?,她知道的也不比大伙多。
寧荷則想起自己姨娘的話來,世子那樣的男子,就算娶妻,身邊也依然會有不安分的女子,便是做側室,也有不少貴門中的嫡女愿意。
不過謝姐姐的地位,卻是無人能敵威脅的,宣王府會護著她,宣王妃也不會允許有人企圖越過她去。
“謝姐姐的親事定下來,他們就該盯著你了。”寧荷樂呵道,自家姐姐如今也是很受歡迎的。
便是她身邊的女君,也有不少聊到四姐姐的打算的,想替自家兄長打探消息。
寧芙卻是沒有心思操心這些的,她那風花雪月之事,如今可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。
她也未留寧荷多久,夜間喬裝了一番后,便帶著冬珠出了府。
玲瓏臺雖是那煙花之地,卻是戒備森嚴,想在里頭尋釁滋事絕非易事,是以寧芙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。再者,宗肆是絕不可能不在她身邊安插眼線的,若真有危險,也自有人護她周全。
玲瓏臺依山而建,出入其中的多半是官家貴胄,其中女子也多是良家子,只陪人喝酒,若非自愿,無須干那委身于男子的勾當。
誤入煙花之地,卻依舊有顆干凈純粹的玲瓏心,是以名喚玲瓏臺。
這番前來,她用的是慕神醫(yī)替她準備好的身份,汴州蘇府公子的名義。
只報上名號,便有女子笑盈盈迎她上臺,“那人還未到,須等上片刻,公子好生俊俏,可須我相陪?”
慕神醫(yī)自然并非未到,恐怕是在暗中觀察她是否有不軌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