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陸公子提醒?!泵鎸λ纳埔猓郎厝岬男α诵?,眼中似乎染上了星辰,明亮灼麗。
陸行之抿起唇。
不遠處,亮起火把的光來,大概是有人來巡邏,寧芙行了告辭禮,道:“有人來了,我先走了,陸公子喝了酒,注意安全。”
“嗯。”他應了聲。
寧芙轉身這就要走,身后卻有人的手攬了過來,將她的腰身牢牢環(huán)住,抱得緊緊的,那烈酒的鼻息,也隨之而來。
她尚未來得及反抗,陸行之將她推入了假山深處,將她轉過身,壓在那凹凸不平的山石上,左手掩住了她的唇,她便發(fā)不出一丁點聲音了。
“阿芙,別怕,別怕?!彼穆曇舻蛦?,卻又帶著安撫意味。
或許是因為與他也算熟識,這熟悉感,讓她漸漸冷靜了下來。
“我只是很想你,我……”他的神態(tài)大概是緊繃的,思緒也不清醒,力氣雖大,可方才走路時,腳步的虛浮,寧芙也是察覺到了的,“能再次見到你,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,我很歡喜,上天是眷顧我的?!?/p>
陸行之看著她,迎著光,他的表情不再那般無悲無喜,他的眼睛似乎是濕潤的,嘴唇緊閉,不知在隱忍什么。
“喚我郎君,好不好?”他湊近她,在她耳邊低語,似懇求,也有幾分誘哄,“我想聽。”
與清醒時的陸行之,判若兩人。
寧芙自然沒法喊這個稱呼,臉也熱了幾分,沒想到他表面正經(jīng),卻也是個悶騷的,不過男子私下和人前,區(qū)別大的也不少。
她伸手推他時,陸行之環(huán)住她腰的右手,便越發(fā)用力了,月光之下,他的目光閃爍,然后他吻了上來,吻在了他捂著她嘴的左手手背上。
雖未觸及她,寧芙卻能在月光下,看見他閉上了眼,睫毛輕輕顫著,高挺的鼻梁幾乎貼著她,如此近的距離,如此專注的他,兩人好似真的在接吻,或許比真接吻,還讓她要羞澀些,寧芙整個人都似被火燒了一般,臉色通紅。
她是從未被如此虔誠地親吻過的,上一輩子與宗肆,全是身體的欲,只會教人身子有反應,卻不會讓人覺得美好。
沒經(jīng)歷過的,過于陌生,自然讓人赧然不已。
何止是臉,寧芙想,她現(xiàn)在定然整個人都是紅的。
寧芙再伸手推陸行之時,他失了力,人踉蹌了一下,松開了他,靠在了她的肩上,已然是醉到不行了。
“阿芙,我的阿芙?!彼溃瑓s是那般酸楚,讓她也無端生出幾分悲痛來。
寧芙正琢磨著消無聲息的去喊人,將陸行之帶回去休息時,卻看見了宗肆,他的表情似乎很淡薄,也似乎是面無表情。
看見他的瞬間,寧芙心就往下沉了沉,站在原地一時失了動作,與他對峙著。
宗肆冷冷的,大概是很不高興,她冥冥之中有這種感覺。
“陸公子今日喝多了,并非是故意的?!睂庈降牡谝环磻?,是給陸行之開脫,他既無背景,又還需仰仗宣王府的提拔,自然是不能得罪宗肆。
她很明顯地在替陸行之考慮。
宗肆的臉色卻變得更加冷了。
寧芙忽略了一點,眼下幫著陸行之說話,其實是很顯得護短的。
她正要再說幾句,不過這一次宗肆卻是什么也沒說,什么也沒提,轉身就走了。
寧芙頓了頓,眼下也無暇顧及其他,找了兩個侍衛(wèi),將陸行之帶下去休息,也不再亂走,待在了康陽身邊。
眼下宴席也快要散去,已有不少人告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