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雖的確是去見宗肆,不過是為了正事,并無半點(diǎn)感情糾紛,他的薄情寡義,她可是比誰都清楚的:“外祖母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?”
康陽看著她,嘴角含笑,卻是未再言語,不知在盤算著什么。
“近日外祖母有事要操勞,你也不要再亂跑了,這雍州城,祖母雖說得上話,卻也未必是鐵板一塊。”良久后,康陽將杯盞放回到了桌上,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。
想來是外祖母察覺到什么了,寧芙目光微閃,往宗肆的方向掃了眼,故意問:“外祖母,雖是李放針對(duì)已故舅舅在先,可他也罪不至死,您做的……太過了些。”
康陽向來不喜歡被人評(píng)頭論足,當(dāng)下心里就有些不悅,但看在外孫女滿臉擔(dān)憂的模樣,也生不起氣來,冷冷道:“原先我不過是想給他個(gè)教訓(xùn),沒料到他就死了?!?/p>
她自然已知曉,這卻是寧芙故意要宗肆聽見的。
寧芙道:“外祖母難道不覺得此事太過蹊蹺了么?”
康陽卻無言了片刻,良久才道:“他的死,自然沒那么簡(jiǎn)單。不過有外祖母在,你不必?fù)?dān)心這些。近幾日,若是有事,可找你婧表姐?!?/p>
她今日是早早要出門,是以才來寧芙這看看,離開前,似乎往床榻的方向看了看。
寧芙回到床邊,再掀開簾子時(shí),已然沒了宗肆的身影。
宗肆定然是不信自己?jiǎn)畏矫娴脑挼?,是以才有了她方才問李放的事?/p>
公主府才過了壽宴的第二日,卻比往常還要冷清些。
寧芙在當(dāng)日下午,才再次見到陸行之。
兩人見面,寧芙自然是尷尬的,而他卻是一如既往地喜怒難辨。
“今日我便要回涼州了?!标懶兄粗?。
“陸公子既然酒量不好,日后少喝些酒?!睂庈疥P(guān)心道。
“好?!彼J(rèn)真道,“你說了,我便不喝了?!?/p>
寧芙的心情有些復(fù)雜,其實(shí)他們之間并無關(guān)系,他是無須聽自己的話的,他這樣的態(tài)度,讓人很難不多想。
她自然是想找一位,這般聽話的夫君,只是眼下,需要考慮的太多了,也不是談情說愛的時(shí)候。
“世子那邊,會(huì)針對(duì)你么?”她有些擔(dān)心地問道。
“世子并非是那般小人?!标懶兄?。
寧芙便有些不好意思,倒顯得是她給自己貼金了,宗肆又豈是會(huì)因?yàn)檫@點(diǎn)桃色感情,耽誤正事的人。
“昨夜之事,是我的錯(cuò)?!标懶兄樕系睦⒕沃夂苊黠@,卻也似乎沒那么愧疚。
“陸公子是無心之舉,不必介懷。”寧芙寬慰他道。
陸行之并未再多言。
離開前,又抽空與宗肆商討了涼州的事宜。
兩人并無半分嫌隙。
“有一事,我想同世子明說。”陸行之在談完正事后道,“我喜歡四姑娘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