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便抱著人走了。
孟澤見他走到門口時,將大氅拉得高了些,舍不得讓人瞧去半點(diǎn),倒像是憐愛得緊。
他不由地一笑,男人哪有風(fēng)光霽月之輩,無非就是眼光高點(diǎn),遇上絕色,不可能不起反應(yīng),只是宗肆這人,在外時人設(shè)維持得好,是以所有人覺得他正經(jīng)。
寧芙此時身上穿的單薄,便是大氅也不算厚,到外頭時,那涼風(fēng)襲來,不由瑟縮了下。
慕容便抱緊了她一些。
“公子?!边^了一炷香的功夫,寧芙聽見有人喊他道。
屈陽看到宗肆抱著寧芙時,道:“公子是貴客,辛苦了?!?/p>
慕容卻無半分覺得抱著人,有半分辛苦的,穩(wěn)當(dāng)?shù)膶⑷吮狭笋R車。
屈陽神色便帶了幾分古怪,幾分探究。
上了馬車,寧芙便聞到了淺淺的檀香味,讓人放松了幾分,而那燒著的小暖爐,讓她的冷意全部散了去。見他未開口,一時也不敢從大氅中探出頭。
直到慕容將大氅掀開一角,低頭看著她,悶在大氅中,她的臉泛著潮紅,也因未有準(zhǔn)備,第一瞬時,眼神中帶了幾分慌張,很快便冷靜了下來。
寧芙看著他的蟒紋面具。
然后,朝那面具伸出了手,只是觸及那冰冷的面具時,似乎又冷靜了幾分,手停在那面具上,遲遲未將面具扯下來。
慕容一動不動,似乎是任由她做決定。
“宗肆?!睂庈捷p聲試探道,這般直呼其名,也是少數(shù)幾次,往常她會規(guī)矩又客氣地喊他世子。
“你認(rèn)錯人了?!蹦腥似届o道。
“未必?!睂庈降?,其實(shí)仔細(xì)回想,他那股氣質(zhì),再怎么偽裝,還是不經(jīng)意間,會透出幾分,只是尋常她未聯(lián)系到一起,而一旦聯(lián)系在一起了,便覺得像極了。
“姑娘從何判斷是覺得他會很樂于上你的床,陪你演這出戲,還是他在你面對這般危險境地之時,絕對會幫你?”慕容盯著她緩緩問道。
寧芙心跳極快,勉強(qiáng)冷靜的看著他。
“摘了我的面具,不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他了?”慕容壓低聲音道,倒像是鼓勵她。
寧芙卻在心中快速沉思,如果確定了是宗肆,又能如何,捅破這層窗戶紙,對自己并無好處,反而處處受牽連。
倒不如他就是慕容。
寧芙收回那只按在他面具之上的手,垂眸道:“是我誤會慕容公子了,世子向來守規(guī)矩,絕不會辱沒了宣王府,扮成小倌?!?/p>
她這話瞧著是捧宗肆,若是宗肆,那便是是以小倌之事而要挾他。雖他是為了正事,但這要傳了出去,旁人恐怕能津津樂道地聊上好幾月。
宗肆自然不怕她的威脅,不過兩人既然有利益牽扯,他會尊重她的決定,寧芙這是表明了她自己的態(tài)度,對她而言,慕容不論是誰,都只是慕容。
慕容看了她片刻,眼神冷了幾分,未再言語。
寧芙則安靜地收拾起妝容來,一會兒回了府,是不好讓人看出異樣的。
也不知衛(wèi)姐姐,此時如何了。
慕容未再開過口,寧芙也同樣不知說什么,這馬車上,便也讓人生出局促不安。
直到那馬車,停在了寧國公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