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芙道:“我并未說兄長動手這事,是世子算計?!?/p>
“初時是怕惹惱你,所以我即便心中不悅,也未還手,后來是以為,你將你我之間的那次意外,告知給了你兄長,我自覺理虧,是以未還手?!弊谒恋?。
寧芙穩(wěn)住心神道:“但世子受傷后,卻是生出了算計?!?/p>
他的確是故意將傷勢傳出去的。
否則她又怎會來清天閣找他。
那日在玲瓏臺,扮做慕容時,他發(fā)現(xiàn),他竟會思念她。
那時心境復雜,可冷靜下來,他卻并不否認這事,思念便就思念了。
既然會想她,那就想方設法得到她,也好讓他知曉,這思念,究竟有沒有到那么喜歡的地步。
“世子會對我兄長如何”寧芙問道。
宗肆卻是未回答她,而是道:“近幾日因傷勢,我并未休息好,阿芙替我彈首曲子如何?不如就彈一曲雙飛翼?!?/p>
他這閉口不提對兄長的打算,分明是有意用兄長,來同她談判。
“我并不擅長此曲?!边@曲,也是那情人的曲目。
“我教你?!弊谒羺s道。
眼下因為寧諍的事,她拒絕不了他。
宗肆提點她時,倒與上一世教她騎射時無異,專注且并無保留,像是對待一塊璞玉一般,認真雕琢和打磨。
就是因為他這點耐心與專注,上一世她才會越陷越深。
上一世,她喜歡他喜歡得發(fā)瘋,他甚至不用招招手,她便小狗似的往上湊了,是以他冷冰冰的,這一輩子她不再那般卑微了,是以他不再那般冷漠。
可并無區(qū)別。
寧芙想到前世卑微的自己,心中有幾分不是滋味。
隨后又冷靜的分析,一直拒絕宗肆,并非是良策,他分明已經沒了耐心,未必不會使手段。
眼下兄長,就是他談判的籌碼。
寧芙細細想著,再過數(shù)月,宣王會遇刺,到時自己若在這事上,幫宣王府一把,多少也算幾分恩情,到時便有了拒絕他的籌碼。
雖說這恩情,在切身利益上,無法改變宣王府的立場,可讓宗肆與她保持距離,卻是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