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文帝自然喜不自勝,卻是沒想到一向不問世事的兒子,居然也能講事情辦得這般順利。
“卻說你究竟是如何查的,能這么快就回京?”孟澈好奇不已道。
“不配合的,先斬一個(gè),后面的就配合了?!泵蠝Y說道。
“就這般草率?”孟澈臉上的笑意幾乎就要維持不住了,也就是孟淵如此,敬文帝不會(huì)真的責(zé)怪,若換成其他人這般殺人不眨眼,那名聲可就不好聽了。
敬文帝面上也有些掛不住,生怕下邊那些大臣,因他又聯(lián)想到自己。只是老三第一回辦事,自己若是重罰,同樣易留下個(gè)暴君的印象。
“兒臣第一回辦事,沒有經(jīng)驗(yàn)?!泵蠝Y淡淡地說,全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。
“那些人,即便三殿下不處置,到時(shí)也該問斬,且這事本該嚴(yán)懲,只此一遭,日后各州官員,也就安分了,雖殘忍了些,也不失為一個(gè)解決后患的法子?!庇写蟪伎淳次牡鄣哪樕?,分明是不想責(zé)罰,便下跪找法理道。
“是啊,雖殘忍這一回,卻也何嘗不是對(duì)后人的仁慈。三殿下并無經(jīng)驗(yàn),若說有錯(cuò),那邊也是隨行之人有錯(cuò),何不勸告三殿下”
敬文帝臉色稍緩,只找了個(gè)由頭,將那些隨行官員罰了。
孟淵始終像是同自己無關(guān)一般,在慶功宴上用過晚膳,便回府了。
“三哥,我也正好回府,與你同路。”孟澈卻喊住他。
孟淵不語,但他不拒絕,便是同意。
兩人在馬車上,孟澈含笑同他道:“三哥這般,太規(guī)矩了,指不定無意中得罪了人?!?/p>
孟淵看了看他,道:“我只是秉公辦事,既然做了,那邊不能偏頗?!?/p>
孟澈道:“我倒是無妨,只三皇兄的脾性,可老六卻未必了,你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長(zhǎng),你哪怕中立,貴妃娘娘都會(huì)覺得你偏向我?!?/p>
“我并不在意她的看法。”孟淵始終是淡淡的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也便放心了?!泵铣盒α诵?,這一回一見,他便知孟淵絕不是半分用處也無,起碼是個(gè)能擋在身前辦臟事的,卻說誰不想那般干脆的辦事,還不是得愛惜名聲。
這樣的人,也有用處,自然是得試一試,他對(duì)宗貴妃的態(tài)度,只要對(duì)宗貴妃感情不深,那他與孟澤,便也不會(huì)有親情的牽扯。
“這處不順路,三皇兄回府吧?!泵铣涸诼房跁r(shí),便回了自己的馬車。
孟淵在他離去后,若有所思地?fù)崦搁g的扳指。
回到皇子府時(shí),貴客卻已是早早等待。
“糧草之時(shí),有勞三殿下了。”宗肆面色從容地下了顆白子。
卻說孟淵為何斬人?一來自然是這些人死有余辜,未前往各州前,各州官員如何,他都摸清了底細(xì),哪些是大貪之人,他早已有數(shù)。
二來則是這些人一死,便死無對(duì)證了,所貪腐之物的具體數(shù)額多少,這其中就有好操作的空間了,便能給北地,留下一部分糧草。
孟淵反而:“這些糧草,你又藏匿于何處,該如何運(yùn)送出去?”
宗肆同樣反問:“三殿下藏拙,是真想當(dāng)個(gè)閑散王爺,還是想隔山觀虎斗,坐收漁翁之利?”
兩人的問題,都極其尖銳。
四目相對(duì)間,彼此都不露半分情緒。
“下一局,如何?”宗肆收回眼神,從容不迫道。
孟淵并未拒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