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芙則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宗肆。
宗凝也聽到了腳步聲,回頭看了一眼,之后便朝寧芙擠眉弄眼,道:“寧姐姐,你先坐著等我片刻,我口渴了,回去喝口茶再來?!?/p>
“好?!睂庈降?。
宗肆緩緩走到她身邊站定,今日她全身唯一戴了的首飾,是一對珍珠耳墜,襯得她白皙,加之她又纖瘦了些,是以看上去,又多了幾分輕盈的仙氣來。
“前一陣子可是我惹你生氣了?”宗肆看著她問。
寧芙搖了搖頭,道:“當時忙于正事,世子并無冒犯我的言行,且我也并非那般小心眼之人?!?/p>
宗肆不動聲色問:“那為何不肯見我?便是有忙碌之事,也該給我寫封信,好讓我心里有底,也不至于……”
便是連他自己,也覺得“時時記掛”這四個字,過于矯情了些,未能說出口。
然則確實是記掛的。
在北地之事明確前,寧芙時時來信,事無巨細地過問。
宗肆自見她如此操心宣王府之事,操心宣王,就如同在操心家中公爹一般,這卻是讓他真有一種與她已然是夫妻的錯覺。
他雖未有上一世的記憶,可卻像是回到了上一世,有一位妻子,在背后一直支撐著自己。
直到北地漸漸安穩(wěn),她卻忽然消失了一般。
宗肆已習慣了她三天兩頭的詢問,當時便生出了幾分心急來。
寧芙卻道:“誰將消息出賣給胡人這事,可已有眉目了?”
宗肆不禁苦笑了一下,眼下他同她聊私事,她卻是與他談起公事來了,沉聲道:“你外祖母牽連其中,怕是多少會受影響,眼下這個時機,圣上不會再留康陽長公主,不過王府會盡量保全其性命?!?/p>
雖說自己在救宣王這事上有功,卻不代表公主府沒在算計宣王,無非只是這事沒成而已。
如此,便也足夠了。
外祖母這回雖是不得已而為之,卻也并非什么錯也無,能保住公主府上下的性命,不像上一世那般,無一人有好下場,寧芙便已心滿意足了。
不過這事即便宗肆不插手,孟淵那邊也不會不顧的,而敬文帝要的只是除去外祖母的權(quán)勢,只要外祖母再無威脅的余地,敬文帝便也能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來。
“我有話同世子說?!睂庈较肓讼?,開口道。
“你我之間,直說無妨?!弊谒恋?。
“如今宣王已平安歸來,想必世子看在我對這事也出力不小的份上,我的請求,世子定會答應。”寧芙看著他。
“只要我有,且不傷及王府,我都給你。”宗肆保證道。
“我沒什么想要的,只是日后同世子,還是莫要見面的好。”寧芙垂下眼瞼,輕輕說道。
面前的男人,卻是沒說話。
按照的脾性,估計這會兒該是陰沉著張臉了。
其實寧芙若要抬頭,便能看到他的情緒并非是怨氣,而是帶了幾分恍惚,似乎又有些難以置信,在懷疑自己是否是聽錯了。
“不行。”宗肆的和,世子可自行慢慢留意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