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王府,他自然無法不娶妻。
可眼下想到娶妻二字,生出的只有索然無味,而在宗肆看來,自己已有“為人夫君”的感受了,再娶妻,如何也不像是原配。
待回到宴席上時,宗肆是皇室外戚,也算是孟澈親戚,為孟澈這個新郎官,擋了不少酒。
”多謝?!泵铣旱?。
衛(wèi)霄卻看出了這酒,分明是宗肆自己想喝,可并非是為了替孟澈擋酒,一時心中暗想,孟澈還感激他,他惦記的就是你媳婦。
待走遠了,衛(wèi)霄才意味深長道:“人總是得到失去了,才知道珍惜?!?/p>
就像他,如今得知了寧真遠即將高升,心中何嘗沒有遺憾,早知他有今日,早年自己倒還不如娶了寧芙,而不似寧苒,仗著自己寧國公女兒的身份,永遠不肯主動低頭。
哄一次兩次,倒也算了,事事都要他低頭,衛(wèi)霄心中自然是不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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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芙在宴席還未結束時,就被宗凝與章和,拉去見新娘子了。
謝家近親在,寧芙也只是在遠處,遠遠看了一眼,頭蓋未揭,謝茹宜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的坐著,只雙手抓著袖子,顯然是有幾分緊張,亦有幾分傷感。
方才在慶國公府中,謝夫人已哭成了淚人,女子出嫁,最舍不得的,便是母親了,幼年時女兒是一手帶大的,日日相伴,女子嫁人后,卻變成了一年也難得見上一回。
府上高興府上的女君高嫁,只有母親生怕女兒在高門受欺負。
這喜慶的婚宴,讓寧芙想到了自己出嫁時,一時只心疼那時的阿母,她不似章和、宗凝這般有興致,便未再看,自己率先走出了喜房。
皇子府的規(guī)模,不輸宣王府,寧芙繞過絡繹不絕的人群,走了一條小路,不料卻迷了路。
然后她看見了衛(wèi)霄。
寧芙繞道便要走,衛(wèi)霄卻跟了上來,熱心道:“四妹妹可是走錯了路?”
寧芙道:“我并未走錯路,二姐夫去忙自己的事吧?!?/p>
“你二姐姐待在府上無聊,四妹妹若是有空,不如去衛(wèi)府陪陪你二姐姐?!毙l(wèi)霄道。
寧芙有些厭煩他這般狗皮膏藥的模樣,要是被人看見了,還不知怎么編排她,何況二姐姐,是個心眼小的,會連她一起記恨。
一直走到亭子,她看見了宗肆的身影。
寧芙正糾結著要不要開口,就見他蹙了下眉,沉吟道:“四姑娘,阿凝正在找你,你在這稍等須臾,她馬上回來?!?/p>
“好?!睂庈角飞硇辛硕Y,走近亭子,卻有禮貌的未進去。
“衛(wèi)公子怎一直跟著四姑娘?”宗肆淡淡問道。
“只是同她說起她二姐姐,她二姐姐想她了。”衛(wèi)霄便也不好再跟著了,找了個借口便走了。
“多謝世子?!睂庈降?。
宗肆站起身,步伐卻極踉蹌,寧芙便知他是喝多了,道:“我去替世子喊人?!?/p>
她說著便往外走,卻因離開得有些急切,下臺階時不慎絆倒,差之分毫,便要撞上那石頭了,不由臉色發(fā)白。
正要起身時,宗肆已走到了她面前,見她臉色發(fā)白,分明是害怕,一時不由想起她冷冰冰地,毫無生機的模樣。
這讓他心中也生出幾分懼意,如若再讓他見一次,他是受不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