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她還有“重疾”在身,這些親戚,卻還是眼巴巴地來了,那送來的禮物,便是寧芙一個(gè)在京中待慣了的姑娘,也覺得過于貴重了。
“差人送回去吧,收了禮,欠了人情,日后少不了要替他們辦事?!备赣H如今身居高位,事事都得警惕,不可落把柄在人手中。
寧夫人也道:“冬珠,吩咐管事的給這些人回禮,告訴他們?nèi)缃癜④缴瞬?,不方便見面,日后不必再來打擾了?!?/p>
她這卻不是寧芙那般想法,只是怕見了外人,會(huì)惹人起疑,若是傳到京中去,百害而無一利,女兒這便是欺君之罪。
冬珠應(yīng)了是,便去辦事了。
“你對(duì)親情,向來是最看重的,今日怎表現(xiàn)得這般冷淡?”寧夫人并無責(zé)怪之意,只是有些好奇罷了。
“阿母不是希望我對(duì)陌生人能警惕些?”寧芙笑著道。
她對(duì)這群遠(yuǎn)房親戚喜歡不起來,卻是因?yàn)樯弦皇?,他們?duì)阿母不在意且看輕的態(tài)度,這是讓寧芙最介懷的一點(diǎn)。
阿母有一回受了傷,她去懇求遠(yuǎn)房表姑表叔,也無人愿意伸出援手,反而還避之不及,人在低處時(shí),最能嘗遍人情冷暖。
上一世的這段日子,卻是寧芙最煎熬的時(shí)刻,煎熬到她甚至不太愿意去回憶,當(dāng)時(shí)只覺暗無天日。
也是這一世才琢磨透,彼時(shí)父親被貶,宣王府也是從中助力的。
寧夫人便也未再說多什么。
寧芙這在淮朔一待,一余月很快便過去了。
給陸行之寫去的信,也收到了回信。
信中陸行之跟她說了宮中的情況,以及孟澤送她的那只白鸚鵡,如今是他養(yǎng)著,還有宣王府的二夫人,以及大公子宗亭的妻子,都回了京中。
寧芙心中卻也不是半分情緒也無,宗二夫人和大公子夫人這些女眷回京,也昭示著北地如今的兇險(xiǎn)。
也不知宗肆如今如何了。
信的最后,陸行之告訴她,他月底會(huì)過來。
寧芙不由一頓。
而那先前她讓他尋一位高手,助她救助上一世那人,卻是半句也不提,不知是否是他忘了。
寧芙便想起了上一世救了的那位男子,她要摘他面具,被他用劍架在了脖子上,想必必然是身份不一般。
“我救了你,你要?dú)⑽颐础彼劬镉辛藵褚?,因?yàn)楹ε拢惨驗(yàn)榻俸笥嗌?,“為了救你,我也差一點(diǎn)被他殺死了?!?/p>
他的劍并未收回去,說:“給我上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