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芙是扮男裝出來的,這正好替陸行之買了兩身衣物,那老板阻攔道:“公子,這衣物你穿,恐怕大了。”
寧芙佯裝生氣,壓低聲音道:“你的意思,是說我太矮了”
冬珠也生氣道:“你這是何意,在羞辱我家公子”
畢竟是國公府的丫頭,那氣勢可是極逼人的,老板哪還敢說話,只陪笑道:“我哪有這意思,只不過怕公子不合身,說來公子倒是有幾分面生,是路過淮朔縣的吧”
寧芙便點了點頭,道:“來達州游玩,路過了此處?!?/p>
“昨日也有幾位新面孔?!崩习宓?,“淮朔一年到頭,攏共也就出現(xiàn)幾位外地人,沒想到這幾天我卻撞上了兩次?!?/p>
寧芙心下一動,道:“可也是來買衣物的”
“正是,共五人,買了衣物便走了,還問我有沒有瞧見什么陌生面孔?!崩习遄屑毣貞浟艘环?。
“長什么模樣”
“戴著面具,瞧不清,各個人高馬大,都背著劍哩?!?/p>
寧芙心中有數(shù)了,這買衣物怕是為了喬裝,想必是來尋人的。
她與冬珠并未久留。
“姑娘,今日還是少出府為妙,怕是不安生?!倍榈?。
寧芙點了點頭。
掀開簾子正透氣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了駭人的一幕。
一柄劍,從窗外,直直的從窗外,架在她的脖子上。
男人帶著面具,手上、劍上,全是血跡,玄色衣服濕潤,分明也是身上的血跡染濕的。
他殺了人,是以劍上是血跡,或許未來得及清理,劍上還粘連著人的血肉。
寧芙從未見過真殺人,血腥味涌來,一時讓她惡心得想吐,卻盡量冷靜看著男人,怕反應過甚,刀劍不長眼,如今自己喬裝的便是沉穩(wěn)之人,倒也合適。
他也受傷了。
握著劍的手,亦是顫顫巍巍。
這手臂分明傷得極重。
這半余月,寧芙未再山林里等到他,未想到卻在這處,被他攔了去路。
他還未開口讓她帶他走,卻聽面前的人焦急道:“快上來!我?guī)阕撸 ?/p>
因著急切,這聲音卻也是未隱藏,分明是女子的清涼。
分明是……寧芙。
宗肆不由一頓。
劍一泄力,便掉到了地上,隨后人也再也支撐不下去,跪倒在了地上,他張張嘴,卻是慪出一口血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