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芙卻也未想到,陸行之替她撒起謊來,如此面不改色。
他也始終將她護(hù)在身后。
而寧夫人,向來對他印象很好,便也沒有懷疑,道:“這淮朔如此不安全,也不知何時(shí)才能回京?!?/p>
眼下真是前有孟澤這匹狼,進(jìn)退兩難。
“夫人放心,如今圣上派我來監(jiān)督達(dá)州修路的進(jìn)度,我自會護(hù)好夫人與四姑娘。”陸行之道。
“也得虧有你?!睂幏蛉诵闹蟹畔铝诵模挚戳伺畠阂谎?,陸行之為何來達(dá)州,她自然是清楚的。
自己不過說著讓女兒面壁,他神色中都露出了幾分為難,便是這么一點(diǎn)小事,居然也舍不得,自己要是再說兩句,估計(jì)他都得自己替阿芙受罰了。
不過寧夫人心中還是高興他如此的,她滿意陸行之,他愿意將女兒放在心上,她樂見其成。
因著陸行之護(hù)著,寧芙也并未去書房面壁。
陸行之也留在寧府,用了一頓晚飯。
“不知京中近來近況如何了?”問話的是寧夫人,她擔(dān)心孟澤,阿芙裝病,亦不會是長久之計(jì)。
“夫人放心,有我在,四姑娘便不會嫁給孟澤。”陸行之道。
“也是為難你了。”寧夫人嘆了口氣,“他是皇子,日后也保不齊是皇……若非以阿芙生病為借口來養(yǎng)病,倒不知該如何拒絕他?!?/p>
得罪他,自然不是明智之舉。
“眼下圣上安好,日后境況到底如何,還未有定數(shù)。”陸行之道,“夫人近月守好四姑娘,莫要再嚷四姑娘出府?!?/p>
寧芙眼下,自然是不敢開口辯駁的。
寧夫人冷哼道:“你放心,日后我不會再讓她離開我的視線,分明已及笄了,還是如此貪玩?!?/p>
寧芙雖冤枉,她哪是貪玩的性子,可也同樣是難以反駁。
陸行之看了她一眼,嘴角卻是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,眼下還能看她們母女拌嘴,似乎上一世那悲涼的經(jīng)歷,都只是一場夢。
他離開前,寧芙問他道:“我還是想不明白,圣上為何派來刺殺宗肆的人是孫政,刑部尚書也算要職,敬文帝好端端的,如何派親信之子前來?”
心腹之孫,該是找個(gè)由頭往上升便是,而非如此冒險(xiǎn),毀了性命。
陸行之道:“四姑娘可猜到,是誰派人刺殺世子?”
寧芙心中不由一愣。
陸行之看著她,什么也未說,寧芙卻沉思起來,隨后明白過來什么,莫非孫府,也是希望孫政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