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宗亭是我差人接回京的?!毙蹂c宗肆到了景華居,才開口道。
宗肆沉默須臾,道:“母妃身邊的人,我自然認(rèn)得?!边@便是告知宣王妃,他早就知曉了此事,而若不是他允許,宗亭又如何回得了京城。
而之所以派母妃身邊的暗衛(wèi)前往,則是擔(dān)心換做其他人,恐帶不回宗亭。
“我派人去,是料定你見了我的人,會放行,而我將他帶回來,是怕你一時沖動,處決了他?!毙蹂馈?/p>
“母妃身處這個位置,自然得替王府考慮。”他淡淡道。
“你以為我做的這些,是為了王府”宣王妃苦笑道,“母妃是擔(dān)心你,那時已得知你無性命之憂,母妃怕你沖動,到時影響了你的前程,待這一次風(fēng)波過去,你自己的勢力漸穩(wěn),你要如何處置他,母妃都會拍手叫好。”
她的三郎,可以為了王府去死,卻不能被王府中人害死。
宣王妃道,“若是你死于他手中,母妃如何也會讓他給你陪葬。我也知如今同你提這些,為時已晚,你未必會相信?!?/p>
經(jīng)歷了這般被親人刺殺之人,在面對親人的話語,真真假假,心已經(jīng)麻木了,自然都不會相信,否則誰敢保證,不會招致下一次刺殺死過一次的人,向來都會更警惕。
換做是宣王妃自己,也會認(rèn)為這是見他回來,才討好的計策。
朝堂之中,家宅之中,這般見風(fēng)使舵之事,不計其數(shù),哪個不是裝得極其誠懇的。
宗肆眼神閃爍,卻道:“不晚?!?/p>
這世上,還有值得宗肆信任的人,是以他并非如宣王妃所想的那般,心已經(jīng)麻木了。
宣王妃卻是愣了愣,有點難以置信。
“當(dāng)初在淮朔,寧國公府的四姑娘,冒死救了我?!弊谒恋?。
說到寧芙,他整個人都柔和了下去。
宣王妃的眼神便復(fù)雜了幾分。
這般告知她,恐怕也是告知她,做好他非要這門親事不可的準(zhǔn)備。
“她與陸公子,是圣上親自賜的親?!毙蹂挥蓳?dān)心道。
“那又如何”宗肆淡淡道,“我只要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