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文帝卻是一句話都未再多言,良久才道:“有人懷疑你,與胡人,也有些牽連。”
孟淵一頓,卻是不顧那條傷腿,下跪道:“父皇若是懷疑我,不如殺了我?!?/p>
“我不懷疑你?!本次牡蹖⑺麛v扶起來,似乎是心疼道,“你既不圖這皇位,如何會與胡人有牽連?!?/p>
這話分明是不信任自己,孟淵抿唇,蹙眉道:“父皇?!?/p>
“早日將張珩之事查清,給父皇,給你六弟一個交代,父皇年紀大了,耐心也不如從前多了?!本次牡塾行┻z憾地道,“不要讓父皇久等。”
張珩之死,孟淵只隱隱覺得受阻,似離那真相,只有一步之遙,卻難以推進,自然是有人刻意為之。
他心中有數,敬文帝既懷疑自己,那么他手中,怕是有自己設計孟澤的證據。
如今如何讓敬文帝手中的證據,與自己無關,是關鍵。
他如今只擔心婧成的安危,敬文帝一旦懷疑他,勢必會徹查他身邊之人,他不擔心被折了臂膀,卻不能失去婧成。
孟淵垂下眼皮,眼底森冷一片。
……
婧成再次出現在小巷中后,這次相談時間長了些,那胡人道:“孟澤若是一死,大燕必然會亂,辛苦你了?!?/p>
婧成嬌聲道:“這既是我的任務,我自會完成,我接近孟淵,便是為了借他設計孟澤,到時還能嫁禍到他身上。”
“你也得小心行事。”男子道,“與首領見面地點在……”
婧成微微笑著,待出了小巷,便去了相約地點。
街上人來人往,她亦不過是渺小一人,可若是能為他付出,便是值得的。
接下來的事,婧成難免緊張,不由重重深吸一口氣,按照約定的地點前往。
只是到了山間,等來的,卻是熟悉的面孔,孟淵身邊的暗衛(wèi),方青。
“你是胡女?!狈角嗟氖?,有意無意的撫摸著劍鞘,“借著慕神醫(yī),有意無意接近三殿下,又企圖陷害六殿下,六殿下身邊之人的試題,是你找機會放的”
婧成勉強笑道:“我不過來散心,我聽不懂方護衛(wèi)在說什么?!?/p>
“杳杳姑娘大概不知,我精通胡文?!狈角嘣p她道,“你與那人的對話,我聽的一清二楚?!?/p>
婧成的臉色,有了些許變化,不過卻是因為擔心,自己的胡文有沒有露餡,但他看的臉色,恐怕他壓根不算太懂胡文,是誆騙她的。
“你想怎么樣”婧成穩(wěn)定了心神,道,“你也并非是三殿下之人,不如我們合作?!?/p>
“我的事,你不必過問?!狈角嘁匝诙患氨I鈴之勢,將劍橫在了婧成脖子上,公事公辦道,“杳杳姑娘站著別動,來人!埋伏好,圣上吩咐,今日與杳杳見面之人,活要見人,死要見尸?!?/p>
……
與此同時,敬文帝在收到密信之后,不由失笑一聲。
隨后神色放松了幾分,道:“那姑娘,我在老三身邊見識過幾回,對老三是盡心盡力,原來是胡人安插而來的細作,倒教我錯怪老三了?!?/p>
盛公公躬著腰,諂媚笑道:“三殿下要是真有奪嫡的心思,又如何遲遲不肯將張珩死去的罪狀,往六殿下身上推,這分明是最好不過的機會,且與他將這泄題放到六殿下手下之人府中,相矛盾。原來這泄題之事,并非三殿下所為。”
敬文帝長嘆一口氣,道:“若說我懷疑老三,也正是杳杳出現這他身邊之后?!?/p>
張珩,自然是敬文帝除去的。
他的用途,本就只是助老六扶持身邊之人,而殿試結束,敬文帝又如何會留下他這個把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