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用途,本就只是助老六扶持身邊之人,而殿試結(jié)束,敬文帝又如何會留下他這個把柄。
不過死也得死得有價值,能揪出那不安分之人,不論是老四,或是老三,他們?nèi)羰怯姓l非給老六扣帽子,敬文帝便會公布真相,順勢治了他們的罪,以儆效尤。
只是最后,敬文帝更懷疑孟淵,是以用徹查真相未借口,將他困于大理寺中查案,而敬文帝則趁機(jī)收拾了他的同黨。
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,若孟淵有二心,那便是折了他的左膀右臂,若是并未覬覦皇儲之位,那收拾與他走近之人,對他也并未造成影響。
即便眼下證明,只是有細(xì)作潛伏在老三身側(cè),敬文帝也并不覺得,自己處置了孟淵親近之人,是多此一舉。
“讓老三去親眼瞧瞧,不提防身邊之人的下場?!本次牡劭捎锌蔁o道。
“是?!笔⒐?,轉(zhuǎn)身時,卻忍不住蹙起眉。
只是去到大理寺,已無孟淵的身影。
……
“駕——”
馬蹄聲失了往日有規(guī)律的頻率,今日顯得臟亂無章。
孟淵也顧不上腿疼,為了不惹人猜忌他的能力,他已有許久未騎過馬,可眼下,什么也顧及不上了。
待到那山間,孟淵一眼就看到了被綁住的杳杳,粗糙的麻繩,將她手腕勒得透紅,那張毀了容的人皮面具,顯得有些面目猙獰。
“六殿下,看來與她接應(yīng)之人,不會來了?!狈角喙笆值馈?/p>
孟澤臨時被派來處理這事,心中并不痛快,只是又恨這女人對自己的陷害,道:“逼供就是。”
“方青”頓了頓,想起自家世子夫人的叮囑,如今唯有拖延一會兒時間,只要不讓杳杳姑娘身負(fù)重傷,暫且還是先別輕舉妄動。
而身邊卻早已有上前審問之人:“你長得這么丑,不會以為能有人憐香惜玉吧”
有人在笑她丑,也因她丑,侮辱起她來,毫無憐惜之意。
她受的每一分嘲笑,都像是在凌遲他。
婧成很美,只是她為了能與他在一起,裝成了這副丑陋的模樣。
孟淵這一生,一直在壓抑自己而活,臥薪嘗膽,不過是他的日常,養(yǎng)他長大的母親死了,他分明知道是何人所為,他卻裝作不知,他也知有人背后嘲笑自己,卻也無動于衷的壓下心中的桀驁。
可是這一刻,他已無半分隱忍之意,在侍衛(wèi)打算逼供婧成時,孟淵將劍,刺入了他的胸膛。
護(hù)衛(wèi)的尸體倒下,婧成只看見一雙通紅的眼睛。
“未有確切的證據(jù)前,誰敢對杳杳姑娘不敬,格殺勿論?!彼粗撼?,嘴上輕描淡寫道。
便是孟澤也聽出,他殺意很甚。
自己這三哥,何時戾氣這般重過,居然是為了這么個丑女人,孟澤不由在心中吐槽他口味重。
婧成眼中有笑意,他又沒有丟下她呢。
也不枉她替他洗清覬覦儲君之位的嫌疑了。
“對不起?!彼p輕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