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二十余步,他便落了下風(fēng),輸了棋局。
李秋生瞇了瞇眼睛,抬頭看著孟淵,他總覺得男人是故意要他輸,面上卻不顯,笑道:“三殿下棋藝了得,在下心服口服。”
“碰巧?!泵蠝Y淡淡道,側(cè)目將手中的一枚棋子,丟進(jìn)了棋盒中。
孟澤只當(dāng)是李秋生故意謙讓,并未多想,笑道:“三哥棋技,看來是又精湛了不少?!?/p>
李秋生也是何等高傲之人,眼下又幫了自己忙,輸了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,婧成想了想,道:“李大人棋藝亦是可圈可點(diǎn)?!?/p>
孟淵瞥了她一眼。
李秋生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,這是怕自己自尊受挫,只是權(quán)勢跟前,人又豈非是那般不知變通的,在涼州,他算得上天之驕子,可在京中,他也不過是平常人家的公子,只是有個狀元郎頭銜。
他不由彎了彎嘴角。
接下來,孟澤有事要同李秋生相談,孟淵是個不愛摻和事的,便率先走出了書房,而婧成是個丫鬟,自然也不好再待著。
李秋生吩咐人李伯也跟著。
孟淵拄著拐杖,背對她站著,再賞湖邊幾顆柳樹。
“三殿下可要喝茶”婧成站在一旁道。
孟淵看了一眼李伯,隨口道:“我的棋技如何”
“出類拔萃?!辨撼韶Q起大拇指。
“比之李大人如何”他心不在焉問。
婧成頓了頓,他有一些不高興,與他平日里,無欲無求的模樣,并不一樣,許久前,她曾設(shè)想,若是自己不見了,他可否會心急,會再也維持不住波瀾不驚的模樣。
結(jié)果顯而易見,他不能,他也會吃醋。
婧成飛快的說:“殿下硬了,自然是殿下厲害?!痹谒睦?,他永遠(yuǎn)是最厲害的。
孟淵表情卻似乎是不太在意,也并未讓婧成一直跟著他,只眼中有笑意,一閃而過。
婧成則一直站在不遠(yuǎn)處。
不能同他說話,但能見見他,她已很開心了。
孟澤未在書房中待多久,既然談完了事,便與孟淵要離開了。
婧成依依不舍極了,她知曉要見他一次,并非是容易之事。
孟淵回頭,便看見了婧成咬唇,忍耐著不舍的模樣。
他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,隨后若無其事的回過頭。
馬車上,孟澤笑道:“聽聞父皇將三哥身邊的人,都查了一遍。”
“父皇憂心兄弟相爭,自然要警惕些。”孟淵不甚在意道。
孟澤仔細(xì)盯著他看了須臾,收回視線道:“三哥光明磊落,自然不擔(dān)心父皇暗查此事,不像四哥,一有些風(fēng)吹草動,心中就警鈴大作。如今父皇立儲在即,恐怕少不了折騰些幺蛾子。”
“事未成,六弟還是謹(jǐn)言慎行些好?!泵蠝Y看了看他,“四弟也并非你想象中那般冷血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