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,只剩閆茵同師母師傅玩著行酒令暢飲。
“哥倆好,三星照,四季財!”“師傅,你輸了,喝!”閆茵醉醺醺地將腳架在木凳上,替師傅倒酒。
院外,魔龍那桌醉得東倒西歪。
這些蠢貨玩?zhèn)€石子剪子布都能玩出花來。
檀巳瞥見他們穿著修士服,單手倒立面紅耳赤地爭執(zhí)誰出慢了時,恨不得將他們通通踹回魔界。
“你出四個手指是什么意思!”魔龍束發(fā)垂地。
“我這是雙剪刀,把你的布剪得稀爛!”無頭魔醉眼蒙眬。
“胡說,你明明想出布卻蠢笨至漏了一根手指!”猜拳聲和醉醺醺的爭吵聲在寒冷安靜的夜晚顯得分外清晰。
檀巳透過窗戶望向屋里紅燭,墨瞳生出絲絲縷縷的情意來。
這一日他已經(jīng)等了太久。
待今夜他與竹桑雙修,助她修復體內(nèi)的內(nèi)丹,竹桑將會記起他們的往事,如此他便可摘下這人間修士的面具,與她共度余生。
他,還是希望她喜歡他真實的模樣。
檀巳輕捻指訣,一股濃濃的倦意席卷著最后的兩桌客人,他們紛紛睡下,被檀巳施法送回各自的住處。
人都走后,院子里,安靜得只聽到風聲。
白雪覆蓋磚瓦,囍紅燈籠在雪里輕晃,房門吱呀一聲,被輕輕打開。
風雪灌入,紅燭搖曳。
檀巳拍去肩上白雪,合上房門。
屋里有他的御寒法術(shù),暖意融融。
坐在紅床喜鋪上的少女,身子微微往右一傾,又猛然折了回來。
“困了?”檀巳微啞好聽的聲音在房里響起。
竹桑漸漸醒神。
院外安靜,客人好似都zouguang了。
紅燭發(fā)出細微的噼啪聲響,她陡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。
“沒,沒有!”竹桑話中的一絲顫音灼得檀巳心口燥熱。
“你在怕什么?”“哪,哪有怕。
”“是么?”蓋頭被一縷魔息掀開。
他的新娘抬眸,一張純?nèi)坏男∧構(gòu)擅廊缁ā?/p>
而竹桑眼底,映著她那位膚白勝雪,紅唇如血的夫君。
一身精裁的紅袍將他寬肩細腰的清瘦身量束得勾魂誘人。
他似乎記得她曾說,她喜歡他散發(fā)的模樣,今日大婚他竟未用發(fā)帶束發(fā),長發(fā)披散,宛若妖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