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破鼓,還真不知道里邊竟是這番光景。
“陛下如何偶得?”說完,白水口中的瓜子殼又咔呲咔嚓地響起來。
她不咸不淡的開腔,隨著唇角扯開,兩側(cè)的梨渦隨著淺笑若隱若現(xiàn)。
謝瀾之無聲握緊了手中的彎刀,面上閃過一絲疑慮,“宮中未有人進貢此物。
”“哦~”白水恍然大悟似的嘆道。
謝瀾之在一旁靜待她的下文。
內(nèi)心不喜,大理寺卿為何是如此散漫的人。
“那便是天上掉下來的咯。
”白水優(yōu)哉游哉地開腔。
“白大人”謝瀾之聲音中帶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。
聞言,白水白了他一眼,“指揮使刀下斷魂也不在少數(shù),不會看不出來,這鼓皮,是人皮吧?”“哦?既是如此,白大人可有頭緒?”“嗯……頭緒倒是沒有,瓜子我倒是有一堆。
”正在謝瀾之神色略顯不耐時,白水搶先他一步緩緩吐字,聲調(diào)老成,讓人如見八十垂暮老人。
“這人皮白皙光滑,彈性十足,內(nèi)臟也都很年輕。
”她拿起一側(cè)的鼓棒,掃了一眼輕聲說:“這鼓棒倒是磨的光滑,這般細長有力,大概是人體的腓骨。
其他骨頭要么太粗,要么太小,腓骨是最合適的了。
”見白水的神色終于認真起來,謝瀾之側(cè)了側(cè)頭,撇見白水緩緩蹲了下去。
地上的白水眸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這些骨頭磨的太漂亮了,架子鼓的支架都是骨頭,只是被上了漆,和現(xiàn)代的架子鼓相差無幾。
若真的說不同,只有那些鐵片磨的不大光滑。
不過在古代,這也實屬正常。
看得出來,制作這東西的人對架子鼓非常熟悉。
而且,那人非常有耐心,這架子鼓做的十分漂亮,每一處細節(jié)都打磨的堪稱完美。
架子鼓……難道有其他的穿越者嗎?這么明顯和現(xiàn)代架子鼓無二的東西,大概率是其他穿越者。
白水心想,若真是如此,說不定她能找到回去的法子。
于是,她不禁對這案子又多上心了幾分,在這里拉屎連紙都沒有,可真把她難受壞了。
“仵作怎么說?那些宮人呢?”“宮人身體與尋常死者無異。
”一句話什么破信息都沒給,連是中毒死的還是被亂刀砍死都不曾說明。
白水舌頭用力頂了頂上顎,決定忽略他的回答。
“我要見。
”白水廢話不多說,轉(zhuǎn)身離開,謝瀾之不耐煩的吸了口氣,拉住她。
“大理寺雖有陛下親允,但錦衣衛(wèi)查案,閑雜人等,不得過問。
其內(nèi)部審訊之事,白大人若無圣旨,也得先問過我北鎮(zhèn)撫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