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似笑非笑的語氣讓白水心下有了猜想。
看來,這案子,或者說,何挽與鎮(zhèn)國大將軍牽連不小。
她看得出來,顧承似是想為何挽掩護,但是,顧承想要護住的人,即使放到明面上也未必有人敢說三道四。
為何……難道——白水眸色閃動,又來個醉翁之意不在酒,這背后,恐怕沒那么簡單。
何挽如此聰明,不可能對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便全盤托出。
人的本質(zhì)都是趨利避害的。
何挽是故意想讓她知道這其中淵源的,哦,她忘了,她可是大理寺卿。
大理寺卿的權(quán)力。
大理寺以公正司法著名,又得陛下信任。
若是她這位大理寺卿對這案子說上那么幾句公道話,案子的指向,可就不一樣了。
借刀殺人。
好算盤。
這時,顧承甩開了謝瀾之,掏出袖中的白帕,慢條斯理地擦拭起手來。
姿態(tài)隨意,卻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氣。
謝瀾之踉蹌了幾步,穩(wěn)住身形后便直身跪下,“多謝大將軍提點,是我冒犯。
”白水看到謝瀾之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布滿紅色的指痕。
男人此刻恭敬不已,與先前目中無人的樣子截然不同。
錦衣衛(wèi)已是圣上親近之臣,能讓謝瀾之屈身的人物,可不僅僅是官職高低那般簡單。
這時,顧承隨意丟下白帕,轉(zhuǎn)過頭來,眼中帶笑。
“這位是,大理寺卿?”“白水,見過大將軍。
”“貌似你對這案子很感興趣啊,結(jié)案了還要翻出來,皇權(quán)特許?”白水心下咯噔一下,這顧承……不好糊弄。
剎那間,白水腦中閃過無數(shù)個念頭,若是否定顧承的猜想,即是應下皇帝讓她暗地查探的御旨。
若是肯定,圣上必會怪罪于她辦事不力,鎮(zhèn)國大將軍的勢力本就不容小覷,再來這么一招,圣上怕是會不喜。
“大將軍說笑了,我聽聞錦衣衛(wèi)查封御繡坊,恰逢我尋謝指揮使有事相告,便碰巧在此相商。
至于查案一事,那得問謝指揮使了。
”白水拱手笑道,姿態(tài)不卑不亢,坦蕩大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