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不說我如何會打一口棺材,如今,我建議,你先去看看你的主人。
”白耳跳下桌子,踱步而來,步伐穩(wěn)重。
嘴邊的長白胡須微微顫動,它自顧自的坐下,前腳嚴(yán)肅地合攏,隨后虔誠地?fù)P起頭,沒再說話,只是專注望著身前的女子。
目光安靜而溫柔,同何挽一般。
白水第一次在貓身上看到這種神情,似憐惜,似悲惋。
似哭似笑。
悲天憫人。
白水放下手,緩緩蹲下來,努力和小貓平視,但她是個人,做不到和貓平行視線。
門外,雨聲如雷貫耳,帶著怒氣般急砸落地。
嘈雜的雨聲中,白水心若止水,感到異常平靜。
白耳的眼睛極為漂亮,雨天暗淡的光線下,圓亮的瞳孔中飄動起她看不懂的情緒。
“喵——”叫聲輕柔,似在安慰。
由于對貓毛過敏,白水對貓避之不及,漸漸產(chǎn)生了厭煩甚至是恐懼的心理。
白耳抬起前爪,像前伸去。
白水伸出食指,搭上貓爪。
“雨停了,我們?nèi)タ纯此貌缓??”“好”不知道是誰發(fā)出的問句。
不知道是誰發(fā)出的回答。
雨勢漸小,檀木桌上的卷宗也在減少,白水一目十行,仔細(xì)在備份的案卷中圈圈畫畫。
她手邊不遠(yuǎn)處,黑貓乖巧的盤起尾巴,耐心等待。
雨停了,黑暗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被窩中,何挽眼角的淚也終于斷崖。
她嘴邊揚起笑,“我竟然會忘了你,我曾以為,我此生都不會忘記你的。
”“可是啊”她哀嘆道,“人是會變的,忘了也好。
既來之,則安之。
”何挽起身坐到銅鏡前,鏡中女子一對柳葉眉微微蹙起,眼角帶淚,溫婉中總是縈繞著散不開的憂傷。
將自己收拾齊整后,她穿過道道隔簾,走到恢宏的前廳中,垂眸拿起桌上的“阿姐親啟”西北傳來急報,邊關(guān)戰(zhàn)亂,顧承被急召往平息戰(zhàn)亂,攜邊疆之軍戍守。
歸期未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