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女人,成為打探組織情報的老鼠的可能性并不大。
琴酒接著向下翻,目光驟然停在一行字上。
[關(guān)聯(lián)人員:女兒,黑澤愛莉亞,9歲,就讀于羅馬圣喬治國際小學(xué)。
]琴酒怔了怔,眼神慢慢變得極其冰冷。
她居然有孩子?一個九歲的女兒!昨夜那些破碎的畫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入腦海。
她在他身下意亂情迷,含淚的墨色貓眼中倒映出他的影子,但微張的紅唇中卻含糊而眷戀地一遍遍呼喚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——“伊萬……伊萬……”她的孩子是這個叫“伊萬”的男人的嗎?她為他生了孩子,甚至連在別人的床上沉淪得失了神,都忘不了那個叫伊萬的男人?他的手指煩躁地向下滑動,尋找那個叫伊萬的男人的信息。
但沒有,她的資料中沒有那個叫伊萬的男人,也沒有婚姻登記的信息。
也就是說……她替那個男人生了孩子,而對方?jīng)]有給她一個名分,甚至離開了她的身邊。
她就這樣,以一個單身母親的身份,獨自撫養(yǎng)著那個男人的孩子?!他本該對這種女人嗤之以鼻,但壓在xiong口的怒火幾乎要把他的理智燃燒殆盡,怒意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種尖銳的刺痛感。
這是一種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他人長久占據(jù)的——嫉妒。
琴酒猛然攥緊手中的手機,骨節(jié)捏得咔咔作響。
伏特加注意到琴酒臉色異常,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大哥……這郵件內(nèi)容有什么問題嗎?”琴酒沒有回應(yīng),xiong口劇烈起伏。
他所有的意志力都在對抗著體內(nèi)那股幾乎要將他撕裂的狂怒。
這情緒來得如此猛烈,完全超出了他理智的掌控,好像來自一個靈魂暗面完全失控的自己。
他是組織最冷酷的執(zhí)行者,從不為感情分神。
他從未、也絕不應(yīng)該為任何人產(chǎn)生如此劇烈的情緒,更何況是為了一個僅有一夜之緣的女人?!簡直是恥辱!就在怒意達到頂峰,幾乎要吞噬他的理智時——嗡!一陣尖銳到極致的刺痛毫無征兆地襲擊了他的太陽穴,仿佛有無數(shù)根燒紅的鋼針同時狠狠扎進了他的大腦深處。
“唔……”即使是忍耐力非人的琴酒,也控制不住地發(fā)出一聲壓抑的痛哼。
他抬手用拇指死死地按壓住劇痛的太陽穴,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。
“大哥!”伏特加一腳急剎車,保時捷356a在高速路緊急停車帶上發(fā)出刺耳的摩擦聲,堪堪停穩(wěn)。
他驚慌失措地側(cè)過身,側(cè)身檢查琴酒的狀況,“你怎么樣?又頭痛了嗎!”“滾開!”琴酒低吼一聲,一把揮開伏特加伸過來的手。
他緊閉著雙眼,牙關(guān)緊咬。
伴隨著劇痛,一些破碎的畫面強行擠入了他的意識——模糊的光影中,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人,正歡快地朝著他的方向奔跑過來。
她完全不怕他周身散發(fā)的冰冷氣息,像一只歸巢的雀鳥,直直地撲進了他的懷里。
女人纖細的手臂緊緊環(huán)抱住他的腰身,小臉埋在他xiong口眷戀地蹭了蹭,然后仰起頭,笑容輕快,似乎在興奮地說著什么……那笑容,那聲音,似乎是對他而言非常熟悉的某個人。
在他拼命嘗試看清女人樣貌的時候,腦袋里的劇痛驟然加??!那模糊的身影在劇烈的疼痛中如同被打碎的鏡面,從中心開始產(chǎn)生裂紋,最后化為無數(shù)碎片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琴酒急促地喘息著,他看了眼緊張地守在身邊的伏特加,聲音嘶啞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……我沒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