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鬧到最后,父親和我,便是這場博弈里要犧牲掉的棋子?!?/p>
他是真的不愿意摻和這樁剪不斷理還亂的事。
三爺心頭那股子熱乎勁兒,就像春日里剛抽芽的嫩苗,叫霜一打,登時就蔫頭耷腦了。
可那點子念想到底還在心底里扎著根,雖說是蔫了,倒也沒真?zhèn)€枯死。
“景淮,你大伯斗不過你祖父的。”
“你根本不清楚你祖父的手段?他要做的事,天塌下來也要做成;他要的東西,掘地三尺也要得到?!?/p>
“你祖父,是個真正的狠人!”
成三爺?shù)难鄣资巧钌畹木次泛图蓱劇?/p>
他沒少見,他卑躬屈膝討好巴結(jié)的大哥,在老太爺面前瑟縮的跟個鵪鶉似的。
打不還手,罵不還口,不敢有半分違逆,
至于他……
以往,老太爺壓根兒懶得搭理、指點他。
成景淮暗自苦笑,只得斟酌著開口:“此一時彼一時?!?/p>
“祖父畢竟年事已高,精力不濟?!?/p>
“而大伯正當壯年,又手握重權(quán)?!?/p>
“兩相爭執(zhí),鹿死誰手,還尚未可知?!?/p>
“父親,這趟渾水我們實在不該蹚,更不宜在此時觸大伯霉頭。”
成三爺撇撇嘴:“沒出息!”
“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。”
“你身上自有可取之處,何必妄自菲薄?”
踱了兩步,若有所思,又道:“況且那永寧侯府的真千金流落民間多年,與上京那些養(yǎng)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定然大不相同。這般說來,你的機會反倒更大些?!?/p>
成三爺似是突然想起什么,轉(zhuǎn)身問道:“對了,你可曾向你祖父打聽過那侯府千金的底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