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外是府外,府里是府里,哪個都不能落下。
人要兩條腿走路,復(fù)仇自然也要兩條腿才平穩(wěn)。
她搭好了戲臺子,裴臨慕不要讓她失望才是。
……
滄海院。
“臨允,你知不知道,父親解了二哥的禁足?”裴臨慕試探著問道,手指不自知地擺弄著腰間的玉佩,以此來掩飾自己的慌亂。
裴臨允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這有什么可稀奇的。”
“我早同你說過,在父親心里,裴謹(jǐn)澄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,所有的厚望和期許,不都給了他了嗎?哪是能輕易放棄的?!?/p>
“我還聽說,母親為保萬全,還私下給了桑枝三萬兩銀子,囑托她在父親面前多為裴謹(jǐn)澄周旋美言?!?/p>
“這是你我都抵不過的?!?/p>
“就是委屈了桑枝,不僅得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,還得以德報怨的替裴謹(jǐn)澄安排賀宴?!?/p>
裴臨慕聞言一怔,隨即用看癡人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裴臨允。
裴桑枝委屈?
裴臨允是哪只眼睛看出裴桑枝委屈的。
最委屈的是他!
“臨允,你說父親對二哥多有眷顧,是不是還想著另尋時機再立二哥做世子?”
裴臨允唇角微撇,面上雖是一派渾不在意,話音里卻洇著幾分難以察覺的酸澀:“不過解個禁足罷了,倒鬧得滿府張燈結(jié)彩,紅綢繞柱,笙歌不絕。竟還特特地去云霄樓重金訂了那最稀罕的席面。這般陣仗,不知情的,怕要以為是駙馬爺續(xù)弦,或是父親另娶正妻呢?!?/p>
“我記得,你我的生辰都沒這么熱鬧排場。”
跟親眼看著長大的妹妹深夜私會的裴謹(jǐn)澄憑什么!
一碗水端不平,哪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,心里也是會泛酸的。
侍立在裴臨允身后的青衣小廝低眉順眼,狀似無意地輕聲道:“或許”
“或許侯爺此番安排,另有深意?!?/p>
話音未落,兩道視線齊刷刷的看了過去。
小廝渾身一顫,雙膝“撲通”跪在地上,額頭連連叩向青磚,顫聲道:“奴才該死,胡言亂語?!?/p>
“求公子饒命。”
“求公子饒命?!?/p>
裴臨允對這個用起來得心應(yīng)手又行事周全的小廝正是溺愛的時候,見不得他這副模樣:“起來回話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