賞著月,飲著酒,時不時夾一筷子爽口的下酒菜,還不忘附庸風(fēng)雅地誦著豪邁奔放的詩詞。
他已經(jīng)記不清,他有多久沒有如此般酣暢淋漓、恣意歡愉。
對,從他的親祖母壽宴那日起。
“再給本公子拿些酒來?!?/p>
反正世子之位橫豎也輪不到他,他索性隨心所欲,只求暢快,只求出口惡氣。
青衣小廝匆匆推門而入,急聲道:“四公子,還喝,抓你的人來了?!?/p>
“完了?!?/p>
“完了!”
裴臨允醉眼朦朧地打了個酒嗝,眼神渙散地環(huán)顧四周,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:“抓我?”
踉蹌著向前踏了一步,衣袖一甩,帶著幾分醉態(tài)的囂張:“誰敢抓我!”
話音未落又仰頭灌了口酒,酒液順著下巴滑落也渾然不覺,反而挑釁似的張開雙臂:“放馬過來?。 ?/p>
“本公子會怕嗎?”
青衣小廝: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二百五!
“四公子,侯爺請您移步明靈院一敘。”幾名護(hù)院垂手立于廊檐之下,恭聲道。
裴臨允囂張道:“不去?!?/p>
青衣小廝上前兩步,附在裴臨允的耳邊小聲道:“公子,二公子暴斃了?!?/p>
裴臨允忽覺耳邊癢的厲害,下意識抬手掏了掏耳朵,醉意熏熏道:“誰?”
“誰暴斃了?”
青衣小廝急的直跺腳。
這么能喝,怎么沒喝死!
“二公子死了!”青衣小廝一字一頓。
這下,裴臨允終于聽清了,頓時傻眼,整個人踉蹌著向后跌去,重重摔倒在地。
死了?
他就使壞的下了些大黃、巴豆之類的瀉藥,怎么可能要了裴謹(jǐn)澄的命。
莫不是又在陷害他。
真不是他?。?/p>
裴臨允額間冷汗涔涔而下,卻顧不得擦拭,只一把攥住青衣小廝的衣袖,聲音里透著幾分惶急:“快!速去尋五姑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