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什么連我最后的自由都要掠奪?
他雙眼冰冷地抓住我的肩膀,力氣大得幾乎捏碎我的骨頭:“這輩子你永遠別想好過。”
不對等的讓步,我成了最大的受害者。
我們就這么互相折磨。
辦公室的隔音很好,沈清清只能焦急地往里探望。
我撿起灑落在地的離婚協(xié)議書,一步一步走到他身邊遞上:“選我還是選她?”
沈清清眼神里的期待快要溢出來,她終于要完全擁有姜知云了。
雖然我知道他早在冥冥中將心里的天秤偏向了沈清清。
可我仍抱有輕微的幻想。
對沈清清而言不過是驕縱寵愛中提的小請求,我賭上了十七歲到二十五歲我們聚少離多的八年。
姜知云的眼神在我們三人中流轉,緊皺的眉頭被選擇困擾的筋疲力盡:“你非要這么逼我是嗎?”
裝什么情深。
“簽吧?!?/p>
我一步一步持續(xù)逼近他。
姜知云平日里秀麗的字跡顯怒般潦草,簽完字他將協(xié)議用力甩在我臉上,紙張邊緣劃過我的臉頰割出血痕。
他從牙縫里冷冰冰拋出幾個字冷笑道:“看你離開我該怎么活?!?/p>
在父親出獄拿刀抵在我脖頸要錢,我向你求助時,你因沈清清手擦傷而選擇視而不見。
在母親精神壓力過大自殺時,我求你陪我回去辦葬禮,你說煩不煩你要和沈清清去度假。
在我查出癌癥需要你的安慰時,換來你滿不耐煩地回答我沒空要陪沈清清去健身。
姜知云你看,在你缺席的日子里,我一個人也能很好。
“沒有誰離開誰就不能活?!?/p>
“恭喜?!?/p>
我沖門外等待答案的沈清清做了口型。
一切都結束了。
我如釋重負地推開門呼吸著新鮮空氣。
至少今晚可以睡一個好覺,不用再擔心被拋下,被厭惡,被傷害。
我快速回到臨時的住處收拾了少得可憐的隨身物品,翻出了媽媽留下的遺書。
上面寫著迫不得已再打開,我一向聽媽媽的話。
現(xiàn)在就是無路可走了。
一張銀行卡和一張字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