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(jīng),就是他們替沈云溪治療只是骨裂的手臂。
霍時延一直陪著我。
他說,我的手有希望恢復八成功能。
我沒回話。
他親自給我喂水喂飯。
我依然不吃不喝。
他開始收拾我最恨的人。
第一天,他說:
“沈家破產(chǎn)了?!?/p>
第二天,他說:
“沈云溪被我送進瘋?cè)嗽毫耍惴判?,往后余生,我會讓她生不如死,后悔來到這個世上……”
第三天,
“沈朝暉跟李欣然離婚了?!?/p>
“李欣然會受到應有的懲罰,至于沈朝暉,我讓他跪在你母親墓前,直到你肯原諒他為止……”
他好像為我做了很多,但我真的一點都沒法感動。
于他而言,他可以輕易讓沈家破產(chǎn),輕易弄死那對我痛恨了十年的惡毒母女和人渣父親,就如當初他為了沈云溪輕易廢掉我一樣。
我依然每天靠輸液維持生命體征。
冰冷的液體往我身體里輸送,輸?shù)梦覝喩肀鶝觥?/p>
手上能扎的地方都布滿針孔,留置針放一天就紅腫發(fā)炎。
每一滴液體滴落,針孔都會抽痛。
直到連最高明的護士都沒地兒下針,他終于紅了眼眶。
“知微,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吃飯?”
我第一次轉(zhuǎn)頭正眼看他,他緊握著我的手,雙目通紅凹陷,人憔悴蒼老了十歲不止。
我終于啟口:“放我走?!?/p>
他痛苦的臉孔漸漸收斂,站起身,“不可能!你走了,就再也不會見我了。”
我笑,他倒有點自知之明。
重新閉上眼,我也不再說話。
他不知道在床前站了多久。
我被囚禁的一個月后,陸湛遛進了我的別墅。
“霍時延瘋了,沈知微,要不要跟我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