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會場出來,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。
是霍時延的助理。
他說霍時延讓人打斷他的手腳,挑斷手筋,被扔在我們第一次相遇那條巷子里。
“霍少問您,三天后,他若不死,您能不能原諒他?”
我沒說話。
助理忍不住說:
“霍少傷得很重,流了很多血。三天,他熬不住的!沈小姐,現(xiàn)在只有你能救他,您能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!”
我直接掛斷電話。
回頭,陸湛臉頰紅紅,似在想什么。
意識到我看過去的視線,他突然問:
“沈知微,你這么蠢,現(xiàn)在還半殘不殘的,沒個靠譜的人在身邊不行?你要不要考慮嫁給我?”
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敲擊了一下。
陸湛見我不說話,有些心虛撇開頭,擺擺手說,“我就是隨便問問,你別放心上!”
“你不怕被霍時延整破產(chǎn),不怕被他剝皮剔骨?”
陸湛眼底閃過一陣驚喜,眼神堅(jiān)定:“人固有一死,若活著不能做自己想做的,不能守護(hù)自己想守護(hù)的,即便長命百歲又有什么意思?”
我笑了,“那好,我嫁給你?!?/p>
……
那天,霍時延沒有等到沈知微。
他在那個被沈知微救過兩次的巷子里,獨(dú)自躺在血泊中,整整熬了三天。
眼看著血流干,眼看著自己支出的手骨被螞蟻啃食。
手機(jī)就在手邊,他卻沒能力動一根指頭撥出號碼,最后聽一次她的聲音。
他終于體會到他帶給她怎樣的絕望與痛苦。
“沈知微,對不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