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霜寧聽了,眉峰都未動上一動。
衛(wèi)純那點陰私心思她豈會猜不透?這些話看似輕飄飄的,卻如淬了毒的軟刀。
世人將女子名聲看得比性命還重要。尋常閨中女兒家若遭此造謠,輕則閉門不敢見人,重則尋繩覓刀以死證清白。
可她沈霜寧哪是這般脆弱的性子?
前世那些剜心刺骨的腌臢話她都嚼碎了咽下去,如今豈會被幾句瘋狗亂吠嚇???
她之所以當眾給衛(wèi)純教訓,把事情往嚴重了說去,也是怕衛(wèi)純這般極端陰毒的性子,今日能編排她是“狐貍精”,明日指不定要使出什么見血的陰招。
衛(wèi)純欺軟怕硬,不給她當頭一棒,她就不知收斂。
“往后見著她,就離遠些,別把她當回事。”沈霜寧拂去她頭上的草,“今后別這么沖動了?!?/p>
沈菱乖乖道:“阿菱記住了。”
她摸了摸自己的頭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少了什么,心下一驚:“阿姐,我的簪子不見了。”
沈霜寧聞言,仔細一看的確少了根玉簪。
“想來是落在那里了,待會去找找。”
沈菱看了眼還杵在不遠處的謝臨,愧疚道:“對不起阿姐,原本今日你跟小侯爺能高高興興的,我給你添麻煩了?!?/p>
沈霜寧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,點了點她的鼻子,“傻瓜,這怎么能怪你?還有,我只是讓小侯爺教我騎馬而已,別多想。”
沈菱點點頭,又推著沈霜寧過去。
“阿姐,我自己去找玉簪就好了,你去跟小侯爺練騎馬吧。”
沈霜寧不放心沈菱,便讓阿蘅跟著她。
碧空如洗,草長鶯飛,若是沒有衛(wèi)純作妖,哪怕坐下來欣賞風景而已,也是一件美事。
周圍沒有別人,謝臨拉過沈霜寧的手道:“手疼不疼?”
“不疼?!鄙蛩獙幱行┛扌Σ坏?。
“為了一個什么都不是的丫頭,犯不著親自動手?!敝x臨眉眼透著幾分霸道,“她不會再出現(xiàn)在你面前了?!?/p>
沈霜寧心頭一凜:“你要做什么?”
謝臨一看她緊張了,笑了笑道:“只是讓她離開京城而已,不會對她如何的。你方才做的很好,但是這種小人若是不斬草除根,將來會是個禍害?!?/p>
沈霜寧搖了搖頭:“做人留一線,她心思是歪了些,卻也沒有嚴重到不可原諒,經(jīng)此一遭,她今后會謹言慎行的,衛(wèi)府也會好好管束她。”
最主要的是,她不想欠謝臨的人情。
而且謝臨若是介入進來,難保衛(wèi)府不會記恨。
“此事到此為止,你別亂來?!鄙蛩獙幷J真道。
“都聽你的?!?/p>
兩人站在楊柳樹下,那匹溫順的高麗馬正在樹下悠閑的吃草,兩人身后蕩漾著碧波。
而碧波遠處飄著一艘船,船上立著道修長挺拔的身影。
謝臨還在抓著她的手,舍不得松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