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公公:“陛下您說呢?”
宣文帝擺了擺手:“罷了罷了,賞都賞了,那丫頭值得?!?/p>
海公公亦步亦趨跟在皇帝身后,道:“不過說到公主殿下,殿下如今的確變了很多,跟個小太陽似的,也不知四姑娘對殿下做了什么,真是神奇。”
海公公是看著景瑜一點點長大的,從前的小公主身上總籠罩著一股揮之不散的陰郁之氣,膽小怯弱,一點響動就能嚇到她,說難聽點,委實沒有公主的威儀。
而淑貴妃,素來只看重皇子,并不看重公主,對公主也缺乏關(guān)愛和引導(dǎo)。
皇帝也因忙于政事,忽略了景瑜,這些各種各樣的原因長年累月堆積起來,才導(dǎo)致景瑜變得愈發(fā)消極。
等到皇帝和淑貴妃意識到小公主的問題時,景瑜幾乎定型了,也心里豎起了密不透風(fēng)的墻,再難介入了。
是以宣文帝看到景瑜如今變得樂觀開朗,甚至能坦然接受自己的缺陷時,宣文帝簡直高興得想哭。
他感激上天,給他送來了沈霜寧,否則他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
宣文帝回到御書房時處理政務(wù)時,看到了一封奏折,竟是彈劾榮國公沈瑯在京營任職時不作為的折子。
彈劾沈瑯的人是姚御史,對方羅織了一些罪名,譬如京營操練懈怠,器械保養(yǎng)疏漏諸如此類可以原諒的小錯。
宣文帝大致掃了一眼,便擱在了一旁,又拿起一本,是沈瑯匯報治理真定的折子。
宣文帝仔仔細(xì)細(xì)看了一遍,眉頭漸漸擰了起來。
目光凝在最后一句:請卸任京營指揮使,留鎮(zhèn)真定。
如今姚御史的彈劾與這封請辭折一前一后遞上來,倒像是預(yù)先串好的。
宣文帝陷入沉思,指節(jié)無意識叩了叩案幾。
半個月很快過去,就到了要出宮回家的日子。
沈霜寧卻得知,回家三日后還需再入宮伴讀。
來告知她的人是芳姑姑。
沈霜寧倒也不意外,大約是在宮里待得還算順利,沒有想象中難熬,得知這個消息時心里已經(jīng)沒有先前那般抵觸。
景瑜依依不舍,知道她思家心切,只好放她走了。
國公府的馬車早在宮門外等候,柳氏親自來接她回去。
上了馬車,沈霜寧才得知父親已經(jīng)離開京營,留鎮(zhèn)真定的消息。
柳氏犯愁道:“你父親原是要回來的,可真定那邊竟鬧了匪患,而且還是官匪勾結(jié),何其嚴(yán)重?如此一來,你父親便留在了真定鎮(zhèn)守,還不得已卸去了京營的職位。”
原本沈瑯留在京營,手握實權(quán)又是閑職,俸祿高,又受人尊敬,最重要的是能時?;貋砼惆榧胰耍鲜菢O滿意的。
可現(xiàn)在,沈瑯離開京營,在真定擔(dān)任刺史,則官降一品,與被貶無異,而且還不能時常回來,柳氏都快愁死了。
沈霜寧則心想這是好事,沒想到裴執(zhí)這么快就搞定了。
看著母親一臉不高興的樣子,沈霜寧不動聲色安慰道:“真定離上京不是很遠(yuǎn),爹爹不能回來,我們可以去看望爹爹。”
沈霜寧又拿出那塊龍紋玉佩哄母親。
“阿娘您瞧,這是圣上賞我的,我厲不厲害?”